但她的昏厥并未被人现,因为就在此时,赛场上的威尔骑士忽地一声大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不不是我做的”他像是在和虚空中什么人对话,“我没有、没有做那些闭嘴”
人们尚未反应过来,便听他继续道
“该死全都怪那个女人摆出欲拒还迎的臭架子,和野男人求救,我一时气急”
知情者的脸色都变得奇怪起来。威尔骑士口中所说的“她”,明显就是他追求过的夏洛特小姐。
路加眼中划过惊疑。
这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不、不,搞得她声名狼藉又怎么样反正她也会嫁给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双倍的嫁妆,那是我应得的,我生来就该是骑士团团长,圣国最尊贵的人”
现任骑士团团长的脸色极为不好看,夏洛特伯爵从他的疯言中渐渐明白了女儿声名败坏的真正原因,拔出剑就要下场砍杀那个畜生。
巴克伯爵想要制止儿子的胡言乱语,但这个重伤的人力气大得吓人,仿佛备受酷刑般挣扎着,反而将巴克伯爵掀翻到一边。
“贝洛克莫尔敢阻止我拿到嫁妆,当然该死”他一会儿狠辣地怒骂,一会儿懦弱地求情,“都是埃尔顿唆使我都是他的错”
王室骑士团内一阵嗡动,他们本来今日是来为威尔骑士助阵的,却没想到爆了这么大的料
威尔骑士为了财产暗害贵族小姐的名声,而他们的同僚林德埃尔顿,竟然是诬陷者的帮凶。
“疯子。”埃尔顿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突然牵扯其中,在其他骑士怀疑的目光中咬牙切齿。
将全部罪行袒露之后,威尔骑士的精力已经被透支到极点,又恐惧地嗫嚅了些什么,便昏了过去。
“我不会再害夏洛特了不要折磨我了我忏悔”
所有人都在为这场闹剧而交头接耳,人群中的夏洛特小姐和贝洛克成为了视线的焦点,贝洛克颤抖着手摘下大帽子,三年以来第一次抬起脸。
这是路加殿下拼死为他换来的昭雪和荣誉。
他要为了殿下勇敢地抬起头,才能不堕殿下的脸面。
殊不知,威尔骑士的失言,对路加来说完全是意料之外。
路加面色坦然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心里却疑虑重重。
威尔骑士会突然精神失常他不相信有这种巧合。
有什么人在帮他
还是说这是所谓的“神罚”
路加仰头望向天空,寻找那个看不见的神。
加沙角斗场的人群正逐渐疏散,威尔骑士和埃尔顿骑士因涉嫌谋害贵族被国王的侍卫们押下,路加向自己的侍卫们走去。
在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兰斯。
“我赢了。”路加扬起下巴,“很意外很不可置信很不爽”
“殿下总能在绝境中寻求突破,我从未担忧过这场决斗的结果。”兰斯苦笑,“从始至终我所担忧的,只有您可能会受伤。”
他向赛台上的小王子伸出手,路加观他神色所言非虚,才搭着他的手跳了下来。
兰斯掏出手帕,捧着他的脸,轻柔地擦拭颊边的血迹。
那道剑伤很深,现在仍然在渗出鲜血。
殿下绷紧了眼角。
那一定很疼。
如果是兰斯自己受伤,即便是骨碎筋断、皮开肉绽,他也漠然以对,像是旁观不相关的东西一般。
但当他看到殿下颊边这道剑伤却觉心疼难忍。
他刚才下手轻了,兰斯冷漠地想,敢伤害殿下的人应该遭受更多的惩罚最后被剥夺生命。
他睫羽下的绿色眼瞳中酝酿着可怕的阴云。
“你捏疼我了。”忽听路加道。
兰斯眼中一清,更放柔了动作。
其实兰斯的动作并不重。只是刚刚路加精神高度集中,没有察觉到剑伤和磕伤的疼痛,而现在那些疼痛正缓缓浮现,刺激着他的神经。
对于一直养尊处优的他来说,确实是新奇的体验。
最后一滴血迹擦干净,兰斯却没有收回手,指腹一下下在脸颊剑伤下摩挲着。
上一次他这么做的时候,下一秒就在窗帘的遮挡下吻了他。
有些暧昧。
路加刚想开口,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他脸颊上的刺痛感忽然消失了。
路加摸了摸脸侧,平整光滑,像从未受过伤一样。
在场唯一一个会治愈术的阿芙拉,正在不远处为昏厥的王后治疗,注意力明显没放在他身上。
那么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