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轩对司徒若点了点头,今天司徒若挨的这顿骂,也算是替他受过。
司徒轩刚走,太上皇就把殿里摆设砸了个乱七八糟。
因为年纪大了,很多摆设都没有砸碎,只是简单推倒在地。
太上皇砸完东西后冷静了下来,以他对司徒轩的了解,司徒轩从不做无把握的事。
今天既然会说这样的话,只能证明一件事,他有了解决侯氏一族的办法。
太上皇想到了司徒轩一直想要清算这些世家的事,语气充满了不敢置信,小声嘀咕:“他该不会想要把侯氏连根拔起吧?”
这事他想了十多年也没有做成,如果司徒轩真的做成了,那他说的那些话倒也没错。
太上皇随后又佝偻着身子叹气:“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太上皇还是选择了相信司徒轩,没再插手侯晓明和贾赦的恩怨。
侯晓明求见时,他让贴身太监说他卧病在床。为了增加可信度,还让小太监透露是司徒轩把他气病的。
候晓明在殿外就闻到了刺鼻的中药味,再看周围来往太监凝重的脸色,太上皇病重一事他信了八分。
侯晓明一开始很得意,他不惜撕毁跟大量商人的合约也要将青檀木涨价,就是笃定司徒轩会对他服软。
时间一天天过去,司徒轩不仅没有对他服软,也没有惩罚贾赦,甚至还对他不闻不问,仿佛不知青檀木涨价这回事。
候晓明派人去调查,都没有得到什么结果。
他派出去的人太自信了,出去调查只是吃吃喝喝,然后回来禀报说一切正常。
候晓明没见到太上皇从宫里出去,刚到府便看见满脸焦急的管家在书房门口乱转。
“老爷,您可算是回来了。下面有管事来信,市面上出现了一种新纸,质量与我们所制的青檀宣纸肉眼分不出区别,价格却比我们的纸便宜八成。”
“那些事先与我们家签好订单的商人,全都改签了那种新纸。”
“我们擅自将青檀木涨价撕毁了与那些商人之间的合约,那些商人不仅得了我们赔偿的违约金,还拿着更低的价钱去购买那种新纸。”
“新纸数量庞大涌向市场,纸张的价格一天比一天低。”
“老爷,您快想想办法啊,不能再让新纸继续流向市场,不然青檀宣纸一定会退出市场的。”
那种新纸他见过,质量最高的与他们的青檀宣纸差不多的细腻洁白。质量稍差一点的,价格只需几十文钱,普通百姓家都能负担得起。
侯晓明用手强撑着桌子,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明白了司徒轩为什么无视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
“完了,我们候家彻底完了。”
侯晓明话音刚落,刑部来人了。
“修国公,有百姓状告候志学买凶杀手,人证物证俱在,还请配合刑部调查。”
一旁管家站了出来,“放肆,我家老爷乃是太上皇亲封的修国公。堂堂国公府,岂能由你们随意进出。”
刑部官员冷笑了一声,“正巧,也有百姓状告这位管家,便一同抓回去吧。”
修国公的管家被捕快捂住嘴,然后被强拖了下去。
候志学作恶多端,手上更是害了不少人命,刑部开审当天便被判了秋后处斩。
太上皇知晓了新纸的事,心中不由气馁。
司徒轩的确比他更适合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