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跟林黛玉闲聊时说过,他在京城有两个还算谈得拢的好友。一位是户部尚书刘鸿云刘大人,另一位就是贤王爷。
林黛玉见司徒轩穿着不俗,一身冷冽气质让人忍不住心生惊惧,这是常年身居高位养出来的气势。
司徒轩笑着走到林黛玉书案前,见林黛玉正照着大学在练字,压低声音问道:“女孩子不都喜欢诗经吗,为何照着大学练?”
林黛玉把司徒轩当成了司徒若,行了一礼才回道:“大舅舅让我平时少念诗,所以就读大学了。”
司徒轩闻言乐了,扭头看了一眼还在睡的贾赦,视线停留在贾赦身上许久,然后才看向林黛玉。
“你大舅舅为何让你少读诗?”
林黛玉见司徒轩还站着,亲自给司徒轩搬来凳子,“大舅舅说那些诗词大多都是无病呻吟,女孩子看多了容易移了性情。”
司徒轩又扭头看向贾赦,这个说法他倒没有听过,还挺新奇的。
林黛玉见司徒轩一副要等大舅舅醒来的模样,又去给司徒轩倒茶。
司徒轩让林黛玉将练的字拿给他看,小声夸赞道:“你的字不错,能看出你很用心。”
司徒轩说完解下腰间挂着的一块玉佩,将玉佩递到林黛玉面前。
林黛玉先是看了还在睡的贾赦一眼,然后有些害羞收下了玉佩,“多谢王爷赏赐。”
司徒轩也没纠正林黛玉的称呼,笑了一声,“叫伯伯就好。”
林黛玉叫贾赦大舅舅,叫他伯伯,他和贾赦一听就是同辈的。
林黛玉重新行了礼道谢,“谢谢伯伯。”
司徒轩眼角余光打量着贾赦,一边询问林黛玉在扬州的生活,还问了来时沿途的风景。
林黛玉也没有多紧张,小声跟司徒轩聊了起来。
“路上风景很好看,都是我未曾见过的。大舅舅还制定了一张游玩计划,可惜他晕船难受,那张计划就搁浅了。”
司徒轩来了兴趣,“他制定的计划在哪里,找出来给我看看。”
林黛玉转身去案桌上找,最后翻出贾赦做的旅游攻略给司徒轩看。
司徒轩看见纸上毫无笔锋又糊成一团的字,脸上表情非常惊讶,“这是你大舅舅写的吗,我记得他的字不是这样啊。”
贾赦虽然学习不好,却能写得一手漂亮的柳体字。
林黛玉眼神意外看了司徒轩一眼,声音略带了一些悲伤。
“伯伯您不知道吗?大舅舅几年前骑马摔伤过手腕,右手已经不能写字了。他握笔会手抖,写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伯伯能不能不要在大舅舅面前提起写字,我见大舅舅轻易不会动笔,手腕的伤肯定是他的伤心事。”
司徒轩再看手里的笔迹,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到底要受多重的伤,字迹才会变成如今这样。
贾府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贾赦受了这么重的伤,没人给他请太医吗?
一想到贾赦就快死了,司徒轩就想杀了贾府那些人给贾赦陪葬。
司徒轩一瞬间泄露出来的杀气,让林黛玉屏住了呼吸,小脸还吓得煞白,也惊动到了静心修炼的贾赦。
贾赦脑子迷糊睁开眼,看见屋里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凝神看了好几眼,也没看清楚那人的长相。
太长时间没有吃饭,晕船和低血糖的头晕累积到一起,连眼前人长什么模样都看不清了。
林黛玉见贾赦醒了,赶紧走上前,“大舅舅,贤王爷来找你,见你没醒还一直等着。”
司徒轩笑看着贾赦,等待着贾赦认出他来,非常期待贾赦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