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未明,韩度和熊莳两人就已经骑马出城,身后小跑跟着的是黄老精挑细选出来的五十名工匠,一行人朝着民夫集结的地点赶去。
集结的地点,就在这条道路的中段位置。由于这条道路大部分都是在句容县境内,所以集结的地点也在句容县境内,只是要靠着京城这边而已,而句容县征调的民夫也是理所当然的是几个县里面最多的。
韩度赶到的时候,已经是辰时末了,太阳已经升起,远远的就看见乌压压的一大片人,带着各种各样的工具,或站或坐的在道路上排出一条长线。
人到一万,无边无岸。
更何况,现在这里集结了两万人。
此地虽然人潮汹涌,嘈杂不堪,但韩度还是一来就看见了一位老熟人。
“哟,周大人,进来可好?”韩度笑语吟吟的迎上去。
身边站着几个衙役,正在道路一侧等候的正是将石炭矿卖给韩度的周县令。
周县令原本就不高兴,韩度从他手里买走的无人问津的荒山,变成了现在炙手可热的石炭矿。好在他及时上书朝廷自辨,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朝廷没有因此处罚他,但是官场想来就如同是战场。他丢了这么大一个脸,将金子卖成了烂泥价,其他和他不对付的官员,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嘲讽他的机会。
传着传着,一个‘糊涂县令’的话,却是在官场当中传开了。
周县令进士出身,曾经也是金榜题名过的人,要不然他也没有机会在这京畿之地当县令。他也是有抱负的好吧,他也时常想着有一天能够入主一部的好吧,现在这个‘糊涂县令’传的满城风雨,其他的不说,他的前程是别想了。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周县令每天脸上都是阴云密布的。
现在看见韩度笑容灿烂,周县令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平日里将就修身养性,说不定早就一拳头呼到这张讨厌的脸上,砸它一个满眼桃花开。
不过思量再三,周县令还是强行把胸口的怒火压住。
“韩大人真是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以来鄙县就将石炭矿全部买下,连块炭渣都不给全县的百姓留一点啊。老夫活了这半辈子,这次算是长见识了。”
话语虽然不怎么犀利,但是配合上周县令的神色,这冷言冷语的让韩度也不好受。
不过这是韩度清楚,他是做的有些不怎么地道,但是没有办法,豪富当前他那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如果韩度真是一个人将石炭矿吞下的话,还别说,这周县令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在百姓当中给韩度作负面宣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认百姓找韩度的麻烦。
可是现在这石炭矿已经不是韩度自己的啊,现在的大头是皇帝和太子的,给周县令吃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从中作梗。
或许刚才的这几句冷嘲热讽,就是他能够做出来,对韩度对强力的攻击了。
“大人此言差矣,本官虽然买下石炭矿,但也不是没有给县里留下任何好处。”
周县令以为韩度的意思是县里其他地方还有石炭矿留下,于是便狠狠地瞪了韩度一眼,“本县已经派人找过了,除了你买下的那些,其他地方再也没现半点的石炭矿。有百姓甚至向地下挖了数丈之深,连泉眼都挖出来了,也没有找到石炭矿的半点踪迹。”
“本官说的不是这个,”韩度袖袍一挥,背着双手解释,“周大人你看,这开采石炭矿总要用人吧?本官的宝钞提举司人手可没有多少,就凭这点人,就算是累死,也不可能开采出足以供上整个京城百姓的消耗。”
周县令被气笑了,“怎么?难道你还想要本官抽调民夫帮你开采?哈哈哈。。。。。。”
周县令仰天长笑,一吐胸中郁垒。
笑罢伸手指着韩度的鼻子,“别的本官不能够保证,但是本官可以保证,只要本官还是这句容县令一天,你就别想有一个百姓帮你采石炭。”
“大人何至于此,”韩度见周县令冷哼一声,更本不在意自己的话,不得已只好继续解释,“大人误会了,本官说给百姓留了好处,那自然是真的。不如大人听完本官的腹稿,再做计较如何?”
周县令看都没有看韩度一眼,也不想听他废话,冷哼一声表面自己的态度。在周县令看来,像韩度这种人,又能够憋出什么好屁来?
想当初,他刚刚来县衙的时候,自己对他可是那么的热情、那么的好客。结果呢?没成想他就是肚子里憋着坏来的,假意买无人问津的荒山,实际上是用低到不能再低的价格将石炭矿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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