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很大,很气派。晚上看不清,白天看不尽。
陈佳的沿路一直走,一直找不到出口。途中连个人影也没遇上,更别提找个护士问个路。
古人说过“迷途知返,为时不晚”,既然前路茫茫,不如及时止损。万一闹出一个大学生老师迷路在医院,那要贻笑大方。
往回走,终于遇上人。
昨天那个金美女和一个满头脏辫的黑美人推着医疗物资路过,她行事匆匆对陈佳微微一笑就过。陈佳想问路的想法退回了喉间,同样礼貌回报甜甜一笑。
出门在外,文明礼仪,是中国人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走过的金护士不知和黑美人说了些什么,导致她睁着比牛眼大的眼睛,张着能塞下鹅蛋的嘴巴,频频回头看向陈佳。
好半天,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因为要拐弯了。
陈佳莫名感觉如芒刺背,自己哪异常了吗?
她低头查看自己的衣服裤子,完好无损,没有破洞,漏拉,乱塞。对着反光的玻璃镜片检查自己的容貌,脸上没有东西,头已经半扎起来,没有炸毛啊。
在她沉浸式怀疑自己的时候,陈辰换下工作服,穿着自己的衣服。没有图案的纯棉大白t,肩上挎着个黑色书包,穿着黑色五分运动裤,大大咧咧的漏出半截假肢。
他好奇的站在她身后,饶有兴的看着她臭美。他比她高一个头,阳光照耀下,投射出的影子比原本也高出一个大头的长度。
陈佳转身,抬头又垂下眉,低头。
陈辰自动道歉:“对不起!”
陈佳猜想他是在为查房时的尴尬道歉后,轻扯嘴角,微微敛目:“嚯,这么多年,给你挡了多少烂桃花?”
深情人设是他凹的,人前人后的指指点点是她背的。
“没有!”
陈辰说没有的同时还冲她努了一下下巴,然后她就莫名的跟着他一起走了。
“那是坏了你不少正桃花吧!”
“没有。”
两人不知不觉来到电梯口,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有点懒懒的,敷衍的口气。
空无一人的电梯,陈辰走进去。
陈佳呆在门口,迟迟不迈脚。东张西望,愣头愣脑:“这是要去哪里?”
“你不是等我一起去拿你的行李吗?”陈辰大手一伸,拉过她腾空乱舞的手,一把就带进电梯。
“什么?”
“我的行李?”
“谁等你?”
陈佳整个迷茫,十万个为什么。她刚刚是迷路好吧?怎么是等他?
“昨晚送你爸妈回去的车遗留下你的行李,现在在我家里,不要拿吗?”
陈辰解释。
可能是太累,事太多了,没有人注意到没有拿她的行李。等现时,小姨自作主张地扣留下来并相当好心的说已经送到他家里,还乐滋滋的向他邀功请赏。
当时幸好自己值班不在家,不然给她个锤子,看看她脑子成天想些什么不切实际的玩意。
“我的行李,为什么会在你家?”陈佳想不通。
虽然是他来接的机,但爸妈住的是酒店不是他家,而且老妈也不可能同意她住他家的。
陈辰没法解释也不想解释:“它就在我家了,你还要吗?”
陈佳又气又恼,背过脸,呲牙裂齿的口吐芬芳。再转过脸,笑得比阳光还灿烂:“要的,要的。麻烦您,多谢您,劳教您,打扰您,感谢您,祝福您!”……
陈佳又气又恼,背过脸,呲牙裂齿的口吐芬芳。再转过脸,笑得比阳光还灿烂:“要的,要的。麻烦您,多谢您,劳教您,打扰您,感谢您,祝福您!”
那种假的不能再假的温婉笑容,忍辱负重的卑微,讨好的模样。
陈辰笑了,像她,和以前斗嘴,闹别扭时阴阳怪气一模一样。
一楼大厅,人来人往,蛮多人的。等电梯的人也不少,各种肤色都有。
电梯到达一楼,陈辰长腿一迈,走在前面,陈佳张牙舞爪,跟在其后。
突然,人群中惊现一声陈佳。
陈辰回头便见一个打扮的十分喜庆的红毛热情的拉着陈佳,一副久别重逢的激动。
走近一看,原来是许风。
难怪喜庆。
一身骚粉西装革履,那么热的天,捂痱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