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宝宝。你是怎么认识的小布丁呀?”小姨半蹲着身子拍在他身上泥沙,温柔询问道。
陈佳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巧合还是天意?不得而知!
表面不动声色,听着他们热聊,背地内心瓦凉一片。
“还不是怪姑姑,一生气就拉我回来。”江一气呼呼地告状。
“是小布丁哥哥惹你姑姑生气了吗?”小姨回顾一眼陈佳,柔声轻抚江一的乱,引导着。
哥哥!
姑姑?
三言两语间,她和他就差了一个辈分。
“哪里!是她喜欢生气!”江一激动的反驳道。
陈佳确定自己是多余的,克制着快要崩坏的表情,皮笑肉不笑礼貌道:“你们聊,我先回家。”
“小佳,方便聊会儿吗?”
在陈家转身迈步时,小姨也起身同时亲热把江一抱怀里,微笑着对陈佳说。
眼里充满了期待,有种声轻言微的试探。
行人散漫,晚风徐徐,陈佳的碎随着摆动。
没法拒绝:“上家里坐坐吧。”
葱葱郁郁的树下,橙光一片。屋里将暗未暗,她领着小姨进门。
平常这个点爸妈都应该在准备晚饭,今天是故意迟迟不归以示对她不听长辈相劝,拒绝安排的相亲,做出惩罚吗?
小姨打量着房子问:“和爸妈一起住?”
“嗯!”
陈佳给其倒了杯水。
“和爸妈住好,有热饭吃。”说完又顿感不适,失笑。
“嗯!”她没有反驳,乖巧地坐在她身侧边,江一在一旁吃着自己的小零食。
气氛骤然安静了很久,小姨在思虑该从哪里开始讲?陈佳在等待她的下文。
“其实,佳佳,我们都好奇,你为何去了国外也不和我们打个招呼就跑了。”
“你们想见我,不是随时的事吗?”陈佳微抿下唇思绪几秒,嗓音轻柔而漫不经心。
小姨先是一愣,把垂下的大波浪勾到耳边上,浅喝一口水,即而抿开一抹笑纹:“不怪你会怪他,他就是这样不善言辞,什么事都喜欢藏心里。”
陈家腹诽:哪里不善言辞?能说会道得很。刚在海边,怎么扎人疼就怎么说。
恍然间有种刚被打了巴掌,现在换个人来送糖的感觉。
“我们都知道你找了他很多年。”
陈佳:“…………”
合着都在看她跳粱小丑?
“事出突然,当时生命危机一直昏迷,这边医院不太愿意接收,是他外公动了点关系弄回北京做了手术才得以保命。你去北京时他没办法见你,人是醒了,但意识不清,身体动弹不得,话都讲不出来。”
陈佳很安静地听着小姨在深深的回忆,心疼的诉说。
和她猜想的差不多。
“后面是不敢见你,他现自己的腿没了。接受不了,自暴自弃,拒绝治疗,不见人,不说话,不进食,自残想死。”
痛苦的回忆就像是重把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一点点的撕开。
小姨已经声音哽咽。
她知道会有那么一个过程,毕竟那是腿。
一个爱打篮球,爱滑板,十几岁男孩的腿,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地就接受。蹭破皮都要疼一阵,失去腿那是局外人没办法想象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