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以来,这是第一次,陈佳顶撞陈妈妈。大庭广众之下油盐不进,不管不顾的像个叛逆的野孩子,没有形象,没有教养的大喊大叫,大哭大闹。
还是为了一个陈辰。
这可把陈妈给气坏了,她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怒目满面,扫描四周,剜她一眼,紧咬牙关克制道:“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你能做什么,闹什么闹。”
五月的高温,陈佳一阵惊悸,毛着魔一样冰冷地直立起来。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子茫然到无法思考。脸色苍白,被钉在那里,心痛到无法呼吸,眼泪止不住地流,只知喃喃抽泣着:“他……在哪里!”
陈妈没想到她会如此失态,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她掺着她,口气有所缓和:“已经转院了。”
陈佳打破砂锅问到底,不依不饶,不放弃。
“转哪里……医院?”
“北京”
陈妈拉着她回办公室,随口说个地方搪塞。
“那边医术好,已经有所好转了。”
不知何时出现的许风的妈妈,双手揽着陈佳肩膀劝说道。
陈妈扶额:“别再无理取闹了,我送你回学校。”
陈佳抬头确认妈妈的眼神,半晌,擦干眼泪拒绝道:“我自己回。”
北京。
江佳洗了个澡出来,现自己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爸妈和陈佳的。惹得室友们凑上去贱兮兮笑:“你小子,有情况!”
“一边去!”
江佳也奇了怪,什么火急火燎的事情需要倾巢出动?眉头一紧,想想爷爷奶奶,姥爷,姥姥身体都健康。转头一想,难道是知道他刚刚打赢了比赛,还得了奖金特意来贺喜?
他们还是蛮关注自己的,终究心里还是爱自己的。
江佳乐滋滋地浮想联翩,没来得及回拨,老妈的电话又来了。
他迫不及待想要老妈的夸奖,立马接听。结果,这边话还没有说出口,那边就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你这臭小子死哪去了?电话打爆都没人接,搞什么?”
江佳心情跌入谷底,不想让室友知道自己在家里被这般虐待。快的躲到阳台,心里自然有气,压低声音:“练着呢!有事说!”
接着便是陈妈妈满腹牢骚的批判陈佳,任性到不知天高地厚,叛逆到六亲不认的离家出走。最后连带他一起骂,怪他没有做个好榜样,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怪他没有教好,没有照顾好,没有看好……”
陈妈本来以为说北京那么天高路远的地方好让她死了心,结果人家就还起了这个心眼。
她后悔死了没有亲自押送陈佳回学校,下班回家一看,人没有,倒是凌乱的房间里存钱罐的碎渣一地。后来打电话找人查了才知道这小妞转头回家拿上钱就往机场里冲,当时可差点把她气得脑溢血。
女大不中留,这翅膀都还没硬。羽翼没齐就想飞了!
弄清了来龙去脉,江佳想怒不敢说。这时陈佳电话进来了,他狰狞着三言两语打了老妈准备好好的兴师问罪,好报无辜挨骂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