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儿子的病情很严重,我想张医生应该和您说过,这种病在国内可以说是十分罕见,并且仅有的几例当中也没有治疗成功的案例。
如今我们医院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去缓解他的痛苦,延缓病情展,但您也看到了,所谓的延缓只是相对来说,病情的展仍旧很迅,甚至可以按照小时来进行计算。
就像刚刚那样,哪怕是靠着最先进的药物维持,您孩子的病情仍旧在不断恶化。
实不相瞒,您孩子最多还能坚持三天。
对此………很抱歉,我们医院无能为力。”
闻言,我险些从椅子上摔倒,最后还是医生扶住了我,并递给我一杯水喝,我才感觉稍微好了些。
虽然在生病的第一天我就得知了这一消息,可等到医生下了最后通牒之后,我仍旧是感觉到如同晴天霹雳,一时间难以接受。
我们家是单亲家庭,丈夫被儿子的病拖垮了,选择了离婚,而我在此之前又一直是全职太太,只能靠着打些零工来维持生计以及儿子的治疗费用。
为了治病,房子卖了,又背了一身债,所有的亲戚都躲着我,生怕我开口和他们借钱。
可即便所有人都劝我趁早放弃这个孩子,我仍旧是我行我素,哪怕吃糠咽菜,背了一身债务,我也想将我的儿子救回来。
说实话,我并不在乎为了治病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只要孩子能好好活着,那不管怎么样都是值得的。
身为母亲,我只想让我的儿子好好活下去。
仅此而已。
可即便是如此微弱的一个愿望,却都成为了遥不可及的奢求。
“路女士,路女士!您还好吗?路女士?”
医生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扯回来,恍惚中,我点了点头,向医生示意我没事,等过了一会儿后,我才试探性的问道:
“医生,如果我们去京城那边治疗,会不会就………
您别误会,我没有不相信您的意思,我只是想……只是想………”
嘴中的话终究是没能说出口,而医生却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路女士,您误会了,如果能将孩子的病治好的话,哪怕您直接说我们医院不行也没关系。
身为医生,我们只希望病人能够痊愈。
可现在我们所面临的问题并不是去哪家医院的问题,而是事实就是如此,您孩子的病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令人束手无策,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根本就不存在治愈的可能。”
我忽然感觉到心脏十分疼痛,就像是有一根针刺进去了似的,我捂住心口,压低声音对医生问道:
“医生,难道……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闻言,医生摘下眼镜,面带遗憾的摇了摇头。
“很抱歉,虽然这么说有些残酷,可事实就是………与其相信现有的医疗手段,不如祈祷奇迹的生。”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值班室,明明值班室距离病房不过是十多步的距离,可我却感觉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脚步疲惫而又沉重,头顶的白炽灯照在头顶,我的影子延伸了很远很远。
我调整好情绪,推门走入病房中,那双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同宝石一样耀眼,它是那么的好看,却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妈妈,你是去找医生叔叔了吗?”
“是的,你怎么还没睡呢?”
我尽量让我的语气柔和一些,以防被他察觉出异样来,可声音中的哭腔却是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没事的,妈妈,我不是很困。”
“听话,睡吧,睡一会儿,明天还要去检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