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王下令征召民夫修建水力磨坊以来,整个朝歌城内人心惶惶,闭门不出,心生恐惧……“
最后,申徒狄还声色俱厉地指着殷受德的鼻子骂道:“若是大王不肯收回成命,待民怨沸腾之日,便是我大商亡国之时!届时大王是亡国之君,老臣亦是亡国之臣,吾等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啥?民怨沸腾?”
殷受德坐不住了,他是想当个混吃等死的昏君,可没想过要当亡国之君啊,什么都好说,唯有造反绝对不行。
可他还是有些不理解,便再次满脸疑惑地看向申徒狄,小声地问了句:“孤找人做工,又不是不给工钱,怎么就民怨沸腾了啊?不能够吧?”
这话一出,轮到申徒狄傻眼了,愣了好半天才问道:“大王要给工钱?不是开征徭役吗?”
殷受德闻言顿时比申徒狄还要郁闷:“孤没事征徭役干嘛?找人干活肯定要给工钱的啊,孤哪次没给过?”
场面突然就变得尴尬了起来。
如果殷受德不是开征徭役,而是像城外修路那样让人做工给工钱,那想必人们不但不会逃避,反而还会趋之若鹜。毕竟现在外面修路大军就是明证,很多人干完农活就主动要求去修路,甚至是连农活都不干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民怨沸腾?大家兴高采烈山呼万岁还差不多。
申徒狄一张老脸有些挂不住,当即嘟哝道:“大王,你当初修摘星楼的时候就没给……”
他说的,当然就是殷受德穿越之前的纣王了。
如今殷受德穿越过来,他成了纣王,这些黑锅自然也就落到了他的头上,想不背都不行。
();() 头顶上那么大一个黑锅,心情郁闷之余,殷受德也只好认真地向申徒狄承诺道:“那是以前了,如今孤已经痛改前非,绝不会再瞎折腾了,司徒你要信我啊。”
面对殷受德的再三保证,申徒狄却是不太相信的。
毕竟这么多年来,纣王也不是第一次作保证了,但是往往说一套做一套,压根就没人能够压制得住他。
毕竟,他可是大王啊,而且还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的大王,就算违背了承诺,谁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不过作为臣子,申徒狄也不敢把真正的心里话说出来,只能看向殷受德,郑重地问道:“大王,此话当真?”
面对质疑,殷受德也是一脸严肃,表情前所未有的肃穆:“孤金口玉言,怎会有假?”
见殷受德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申徒狄自然也就没办法再在这个事情上面过多纠缠,选择了暂且观望。
不过,申徒狄对于尤浑和费仲之流,却也是十分的看不起的,当即奏请道:“大王,请准许老臣来负责水力磨坊的督造。”
殷受德只是因为妲己想要看水力磨坊,所以就下令造一个,权当哄老婆开心了,对于谁来造这个东西,他其实并不关心。
现在申徒狄主动请缨,殷受德便也没有多想,当即点头应承下来:“可以,司徒既然愿意肩负此等重任,孤岂有拒绝之理?图纸孤已经发下去了,司徒可自行找尤浑讨要,具体该如何行事,孤就不过问了,只看结果。”
“是。请容老臣告退。”
“去吧。”
殷受德摆了摆手,可算是将申徒狄这个难缠的家伙给打发走了。
过了一会儿,妲己才重新出现在殷受德的面前,一边喂殷受德吃紫柰,一边好奇地问道:“司徒大人过来干什么啊?”
殷受德郁闷地回应道:“他误会我要征徭役,就跑过来对着我一通数落呢,好似我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一样,刚刚才被我给打发走了。”
听说是这个事情,妲己撇了撇嘴,为殷受德打抱不平:“他就不能问清楚吗?”
殷受德搂着妲己盈盈一握的腰肢,两人一下子翻滚到玉床上,和她鼻尖碰鼻尖,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才满脸宠溺的表情笑着说道:“算了,不提他了,影响心情,我们还是来继续探讨一下刚才的人间乐事吧……”
另一边,申徒狄离开了琼室,马不停蹄找到了尤浑,索要水力磨坊的图纸,向尤浑表明了接管水力磨坊的建造的事情。
尤浑虽然对于申徒狄横插一杠表示不满,但是得知这是大王的命令后,便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乖乖地把全套图纸都交了出来。
申徒狄拿到图纸之后,进行了仔细研读。等搞明白了水力磨坊的运行原理之后,顿时惊为天人。
“妙!妙哉!水流不惜,夜以继日,远胜人力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