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圣上已经下了赐婚的圣旨,但毕竟凤狂澜还没有及笄,因此婚期还没有订下。
二人当日不欢而散,如今就算有了婚约,凤狂澜也依旧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也不去主动寻司空,司空也没有来找过她。
过了年后,在靖康王府住下的刘佳冉和翰林院学士孟平年的婚事就提上了日程。
安平长公主近来为此忙的不可开交,一来这刘佳冉虽说并非是靖康王府的女儿,但背后有老太太凤刘氏撑腰,又是从靖康王府嫁出去,这既不能寒酸了,又不能太过张扬了,实在令人头疼。
凤狂澜叫上蓝田墨玉,从小私库里拿了几块上好的布料就去了老太太的春晖园里。
刘佳冉从去年起就一直和老太太住在一个院里。
凤狂澜先去给老太太凤刘氏请了安,这才进了刘佳冉的闺房里。
进去时,刘佳冉正专心绣着嫁衣。
瞧她专心的样子,凤狂澜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吵她,还是刘佳冉屋里的丫头见她进来了急忙行礼,刘佳冉这才注意到她。
刘佳冉赶忙将手里的活计放下,笑着迎了上来。
“郡主怎么来了,瞧我这失礼的。”刘佳冉又看向几个丫鬟,嗔怒道“你们几个丫头也不说提醒我一下。”
凤狂澜连忙上前打哈哈,“姐姐何必怪她们呢,是狂澜走路太轻了,又见姐姐绣嫁衣太专心了,这才没有出声。”
两人这才坐了下来,刘佳冉让丫鬟们去准备茶水糕点。
“姐姐婚期将近,妹妹这是来给姐姐道喜来了。”
刘佳冉果真喜笑颜开,但碍于女子间的矜持,微微红了脸。
凤狂澜瞧刘佳冉这副模样看来是十分相中孟家的那位学士大人的。
“听说孟学士不仅一表人才,又十分文雅,被京中不少勋贵女追捧,姐姐能够嫁给孟学士不晓得会让多少女子眼热呢”
刘佳冉自然十分开心,但神情却微微有些失落,凤狂澜倒是不解了,有些疑惑。
“姐姐不认可这门婚事吗为何心事重重”
刘佳冉一直都知道这位长乐郡主是个聪慧至极的妙人,否则当初也不会那么容易帮助她反阴了刘佳丽,因此被她看出心事来,她也不觉得惊奇。
“冉娘出身低微,能够与孟公子订下百年之好,心中自是十分喜悦,哪里还敢生出不满之心呢”
凤狂澜更加疑惑了,既然并非不满意这门婚事,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心事重重。
“那既然如此,姐姐到底在忧心什么”
刘佳冉神色暗淡,声音有些沙哑,“郡主觉得冉娘能配得上孟公子吗”
凤狂澜这下明白她纠结什么了,合着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孟平年所以才神色担忧吗
“姐姐为何这么问”
刘佳冉虽然在靖康王府住了许久,不久后成婚也是从靖康王府出嫁,但她始终记得自己只是遂远一个小家族的女儿,还是庶出的女儿,这自卑是与生俱来的,尤其她还被刘佳丽欺负了多年。
刘佳冉微微咬了咬下唇,“孟公子他一表人才,为人又进退得体,去年中了进士三甲,更是被圣上看中进了翰林院,这一年的时间更是深受圣上喜爱,正如郡主所说,如今这大庆京城里不知有多少名门贵女都争抢着想要嫁给他,冉娘何德何能”
凤狂澜皱起眉头,“姐姐不要妄自菲薄。”
刘佳冉苦笑一声,声音有些落寞,“非是我妄自菲薄,在如今的情景下,任何人眼里我都是配不上他的。”
她如今也年岁不小了,很多事都看的很清楚。虽说孟平年出身商户之家,出身并不好,她刘家虽说也不是高门大户,但也是正经的官宦人家,她刘佳冉配孟家的孟平年绰绰有余,但是那毕竟是曾经,谁能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两家刚好反了过来,成了她刘佳冉配不上孟平年了。
“姐姐,可是那孟家的人说了些什么”凤狂澜不认为刘佳冉会突然想到这些,除非是有人在她耳根子上说了什么。
刘佳冉摇摇头,“并非是孟家的人说的。”
不是孟家人那会是谁
“那孟平年本人对待姐姐如何”刘佳冉和孟平年已经订婚许久,早就见过面了,大庆朝民风开放,并不古板刻薄,对女人相对宽容,凤狂澜听安平长公主说过,孟平年约了刘佳冉出去过很多次了。
提到孟平年,刘佳冉显然很是欣慰,整个人脸上也扬起了笑容。
“他对我是极好的。”
挑了挑眉,凤狂澜勾唇,这孟平年看来为人不错,也不是那种喜新厌旧朝三暮四的主儿。
凤狂澜伸出手来握住刘佳冉稍稍有些冰凉的手,“孟平年既然并没有多说什么,那就证明他对姐姐是满意的,既然如此,姐姐又何苦因为他人的话而为难呢左右姐姐嫁的事孟平年这个人。”
刘佳冉微微一怔,随即有些释然的笑了,“是姐姐愚笨了,不如妹妹想的开,自己钻了死胡同。”
“那姐姐可以告诉我,到底是谁在姐姐耳边嚼舌根了吗”
刘佳冉不知道凤狂澜为什么对这个人耿耿于怀,但还是诚实的说了。
“前些日子夫人从遂远给我写了信,顺带提了几句孟家如今对我和孟公子这门婚事的想法。”若非如此,她还不知道原来孟家如今已经不想和刘家结亲了。
刘佳冉口中的夫人自然是遂远刘府的主母,刘佳丽的生母刘蓝氏了。
凤狂澜冷哼一声,语气无奈,“姐姐怎么还会相信那个心里淬了毒的妇人,在刘府多年姐姐被她害得多苦,她是巴不得姐姐能倒霉,如今她对姐姐说的话又有几句是真的呢”
“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刘蓝氏说的话有一大半都是假的,她的目的就是让姐姐整日里以泪洗面,自卑至极,最好能和孟平年公子闹得不可开交才好。”非是凤狂澜把人看的太坏,主要是这刘蓝氏确实是个毒妇。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