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浮云谷这边的席位上,穆秀的秀眉深蹙,疑惑道:“这死小子唱的是哪一出戏呢?还有三茶今日怎么没跟在旁边?”
明月松拍了拍她的手背,浅笑到:“阿秀,不用担心,让他闹吧,你若是担心他被百里掌门责罚,寿宴结束我去跟百里掌门提,就说你要成亲了,需要然之到浮云谷陪伴一段时日,嗯。。。就当是‘陪嫁丫鬟’吧,可好?”
穆秀眉宇舒展,破颜而笑,奉承道:“那便多谢明月谷主如此关照我师弟啦!”
“什么明月谷主,叫夫君!”
“还没成亲呢就占我便宜,想得美!”
比试进行到一半,梧樛悄然离场了。
南迦之巅的荒僻后山处,满眼望去白雪如画,犹如玉霜,冰晶剔透。踏足此处,若是拎着一壶酒边饮边赏,可谓是风雅至极。
梧樛走到四下无人之地,一旁的山茶立即现了身,梧樛连忙问道:“如何?找到了吗?”
山茶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面色微沉,兴致不高,淡淡道:“在一处隐秘的后院,我全部毁掉了,放心。”
梧樛夸赞道:“可以啊山茶仙君,办事够神的,奖励你负责烤野兔!”
山茶忽略了这伟大的奖励,定定凝视着他,直奔主题:“你刚才干了什么?”
梧樛一愣:“我干什么了?”
“比武的时候。”
“比武?比武怎么了?”
山茶把头微微撇开,像是赌气一般,道:“就是比武的时候。”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梧樛哪里还不知道,忍俊不禁的解释道:“方才比武的时候,你非要出手帮我,这是公平比武,我若是赢了就得一直留在台上接受下一个挑战,按您老人家帮助的方式,最后我肯定拔得头筹了,可我的实力根本不可能赢嘛,赢了也是胜之不武,那我就得想办法下来呗,那下来后临剑阁定然就会质问嘛,那我不得把水搅浑些,方便自己脱身咯!”
山茶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继续问道:“那为何要那样搅,让人心生误会。”
梧樛振振有词的问道:“那我要如何?直接甩屁股走人吗?还是直接说我暗中作弊,再说了,谁心生误会了?哦。。。山茶仙君,风铃谷还酿酸醋呢?卖吗?一两醋几个铜板?”
“。。。。。。”
“哈哈哈哈。。。你唔。。。”
梧樛的贝齿乍然被粗暴的撬开,山茶伸出香舌扫荡着他的每一寸,带着微微的怒气,时而还轻咬那水润的唇瓣,试图给这个嚣张的人一点教训。津液交织着,呼吸交错着,唇齿之间的潮湿黏腻厮磨出了不属于南迦之巅的潮热,热得梧樛有点腿软,山茶顺势将他圈搂在怀里,继续舔舐。好一会儿后,双唇分离,梧樛微微喘息,道:“山茶仙君,你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这样吗?”
山茶不语,脸上满满写着四个字:我不高兴。
梧樛心道:怪了,天地灵气孕育他的时候是不是添了几勺醋进去,这么爱拈酸!
梧樛黑溜溜的瞳仁转了一圈,倏地抬起手捧着他的脸蛋,踮起脚尖,将唇瓣似有似无的靠近他的唇瓣,淡淡的山茶花香萦绕鼻尖,他抬眼,恰好对视上山茶那微沉的面容上满是期待的眼神,他心里憋着笑,在那期待的目光中,一点一点的亲吻着那俊美无双的面容,山茶很配合的将头微微低下,渴望得到更多。
山茶不得不承认,他变得贪心了。
若是时间往回倒退半年,他祈求的是只要找到这个人就好,若是时间往回倒退三个月,他祈求的是远远看着这个人平安就好。
但现在,他想要得更多一些,再多一些。
每颗鲜活跳跃的心总是有各种不同的欲望,而这欲望总也是欲壑难填的,从最开始的没有,渴望能得一寸,然后又想求一尺,最后还想求一丈。
山茶也有欲望,但他的欲望只有一个。
他用力扣住梧樛的后脑勺,贴近这个心心念念的欲望。
倏忽间,似有一阵训练有素的脚步声朝他们靠近。
听脚步声,人不在少数,两人当即分离开来,梧樛让山茶隐身,看情况再出现。
片刻后,梧樛静静地扫视了一圈百里鹏程身后三十米外的两百名他并不太熟的逍遥派弟子和完全不认识的临剑阁弟子,扬眉道:“掌门,您这是做什么?是打算来个瓮中捉鳖还是螳螂捕蝉吗?”
百里鹏程负手肃立,肃然道:“你做了什么,你很清楚。”
梧樛悠哉的抱着手淡笑道:“掌门,恕弟子无知,弟子实在不知自己做什么触犯门规的事,请掌门提醒。”
百里鹏程眼眸微微眯起,目光沉炽,冷声道:“你从我房里拿走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梧樛一副“我想起来了”的贱兮兮的表情,道:“哦,拿走了一块粉色的东西,很要紧吗?触犯了哪条门规吗?”
百里鹏程似乎讨厌极了他这明知故问的作态,阴鸷的目光中寒气凛冽,冰冷的脸上凶煞凌厉,如果眼神真的可以杀人,他此刻已经把梧樛磨成细灰了。
梧樛见他不说话,主动开口道:“那块粉色的东西上面有一个字,还有一种名为幻心草的汁液,掌门可知?”
可知?
他当然知!他还知,梧樛已经查到了幻心草一事。
梧樛在查百里鹏程,百里鹏程又怎么可能毫无察觉呢?
自从那日他得知裴狼村生数十只鬣狼妖同时狂一事后,他便留了个心眼,派了自己的亲卫弟子前去裴狼村查探了解情况,谁知竟查到梧樛莫名将所有符箓尽数收回一事,他便猜测梧樛已察觉到了符箓有异一事,而没过几日,他房里那浸染了幻心草汁液的肚兜又莫名失踪,便彻底印证了他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