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正确。
而这,便是最原始,最真正的正确!
他恍然明悟。
“原来如此。”
苏昼缓缓道:“原来根本就不需要看见,根本就不需要听见……原来无限的爱与相信,坚信与正确,从一开始,就已经在那里了!”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哭——】
【——无缘无故地在世上哭——】
【——在哭我——】
闭着眼,但却开始行动。
苏昼用轻柔且温和的力道,轻轻地伸手,向前,也即是六位洪流,多元宇宙裂隙的所在探去。
【原初烛昼,退开,你知道,我们现在绝不可能让你回来】
五至圣中,圣衍仙人开口,祂正在协同其他洪流与至圣,准备再启浑天,将苏昼驱逐:【不要再做无谓挣扎,浪费我等珍贵的时间与可能性】
“这个多元宇宙,需要我。”
而微闭双眸的青年,用轻柔且温和,但却不容回绝的语气道的语气回答祂:“需要烛昼。”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笑——】
【——无缘无故在夜间笑——】
【——在笑我——】
此刻,青年睁开双眼,他原本带着些许焦虑,愤怒,知晓真相的惊愕与困惑,以及对牺牲无可抑制的悲哀与不甘,此刻都已经散去。
他平静下来,青年凝视着自己的家乡,凝视着封印多元宇宙,
苏昼坚定地说着:“牺牲,由烛昼来就可以了!”
“这就是我的正确,我的意义!我的光,就是要让一切黑暗不存,一切牺牲不再,一切痛苦的代价,都由觉悟者承担!”
“五至圣,五洪流啊,我并非是你们的敌人,乃是为众生而施行者!”
“而汝等也是众生,我亦怜悯,亦爱汝等!”
面对这话语,这傲慢,狂妄,却又真挚而诚恳的言辞,纵然是六位洪流觉得可以忍受苏昼的一切暴言暴语,一时间也难以开口回答。
许久之后,才能听见太一混元的声音。
【不要小看我等洪流】
祂似乎是有些愤怒,也是有些感动道:【原初烛昼,虽说我等成道后于时光上并无先后,但你才经历区区三四十年的时光,有的是未来和可能性】
【虽然有些不想承认,但所有洪流中,或许只有你才有在可数短时间内成为超越者的可能性】
【如若是真的要牺牲一切,就由我们来好了,你去成为超越者,解决所有的问题,挽回所有牺牲,如此一来,亦是一个好结局】
但这一次,苏昼却并没有回答。
他只是微笑着沉默,于沉默中凝视着诸洪流,而一股不安的预感登时令所有洪流感觉到一阵阵诡异。
【——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走——】
【——无缘无故在世上走——】
【——走向我——】
虽然碍于伟大封印和伟大存在们的神力,理论上来说能够自动自由操控一切平行时空,观察所有可能性未来与过去的洪流,如今需要用无限力推动才能达成这一点基本的能力,但毕竟对于无限力而言,无限的出力也仅仅是基础,所以所有洪流都是无法被偷袭,无法被埋伏和用阴谋暗算的。
哪怕是苏昼,也不例外,没有人可以偷袭苏昼,自然他也没办法偷袭安全其他人,双方所有的思想和认知,在决定开始展开的刹那,就会被这些永恒长存,自有不灭者察觉。
祂们已经近乎是多元宇宙中的全知全能。
但是,此时此刻,苏昼却位于泛无限多元衍生轴中……在这个涵盖了无,空无与虚无三重之无的所在,他已经不在封印多元宇宙中,如若愿意,便可以在此地开辟属于自己的全新多元宇宙。
所以,哪怕是六位洪流,短时间内,也无法知晓苏昼此时的想法。
直到最为敏锐的某位洪流,察觉到了苏昼真正的打算。
【不对!】
执笔者惊愕道:【诸位,注意浑天后方!】
没有实体,只是一种思维,一种笔墨,一种形容的宿命之洪流,是无法被其他洪流攻击的存在,但与之相对,祂也极难对其他洪流的手段作出反制,只能提醒同伴。
但这显然还是慢了一步。
因为,当其他洪流警惕地回头时,祂们就惊愕地看见,有一个浩荡如鸿天,巍峨如神山的庞大世界,正如同天塌星落一般,朝着祂们猛砸而来!
而执笔者不可思议的提醒,才令祂们堪堪明悟:【烛昼天!】
【烛昼天正朝着我们撞过来!】
泛无限多元衍生轴,苏昼仍然无法与封印多元宇宙内的万物交流,哪怕是祂自己的力量,其他烛昼,乃至于所有的呼唤,都因为跨越多元宇宙的耗损而变得模糊乃至于中断。
但是,交流与相信本身,本来就是用来‘确定’的一个东西,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