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可怕的地方,他费劲全身力气睁开眼皮,耳鸣窒息的瞬间,眼睛却像被迫灌入了门外来来往往带着假面的人群的脚步声。
童厘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一副样子,他也只知道这一件事罢了。
他现在被绑在床上,脖子与手腕处都是因为挣扎造成的勒痕,即便他仅仅因为不舒服动了一下,那泛红的肌肤仿佛下一秒就要渗出些血来,现在他早已没有力气抬眸看那扇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破开的大门,只是麻木的躺在床上,让恐惧侵蚀着他的回忆与想象……
或许还有一件事就是,他可能没有未来了,直到他突然了狠,吃着痛来到门前。
……
边煜近一个星期前就跟李承德谈好了一个联合桥梁项目,就在昨天晚上七点终于和对方企业敲石定钟。
a市某区桥梁建设工程启章,待到项目完成收益不容小觑。这座桥是连接两块重要港区的枢纽。
“是边煜吗?”
“跑来这种场所……果然人如传闻,不知道今天又会玩点什么。”
会所里流传着各式各样的杂音,眼见都要扯到他头顶上了。
但是边煜对于这些毫无根据的传言充耳不闻,不过是些网上头头是道但全瞎扯淡的东西。
会所?酒吧?这他倒是经常去,他有私人生活,当然会进行娱乐,但也仅限于工作和享受。
女人?更是胡扯。
他的精力都投在了事业上,朋友甚至说他性冷淡,他真的是没兴趣,可能跟他从小被当成边家的苗旺也有关系,顶端精英的培养方法,泯灭了他对那些生活的兴趣,他从不怕涉足过深的水,只是他不想脏了自己的裤脚。
不过这都无所谓。
他现,果然他更喜欢精英的味道。
专心到工作上之后,除了关乎职场的酒局会进行应酬,他根本无法全心全意的投入一段稳定的感情。
他已经习惯了禁欲的生活,并且乐在其中。
这次项目谈和后,李承德执意要送他礼物,说是礼物,当边煜来到这个假面会所的时候,他就闻出了这里的肮脏气味,也闻出了点礼物的别的意思。
这让他有点生理不适。
这个巨大的会所是李承德一个在商业上有过交易的朋友整规的,有个规矩就是要带面具进场。
说实话,就是不太干净。
黑色皮质面具只露出他冷傲的双眼,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会所。
李承德:“边总,今晚可要敞开了玩,葛老板听说我要把你带过来,特地推了一场演出到今晚呢,那些人知道你要来,可都是疯了一样想进来。”
一个不算宽阔的走廊几乎要把世界上所有的灯都搬过来了,耀眼的光线刺的边煜脑门疼,紧缩的眉毛告示着自己主人的厌恶,边煜闻着四周好像被烟酒香薰酵膨胀的空气感觉下一秒就要被熏晕过去。
他不明白,怎么这么小的一个走廊,能储存这么些年来他讨厌的所有湿气,即便这里的环境被人照顾的相当“干净”。
然而这种情况,来了再走就是不给葛老板面子,边煜砸了咂嘴:“难闻,还要呆多久?”
李承德显然听得出边煜话里的意思:“葛老板自己单开了一间,等他给你准备的节目都上演结束了就完了,很快的。”
边煜没再搭理他的话,很显然,他不想看下去。
李承德还让他去会所大厅走一遍过场,那里正在举办宴会,不少大咖都来喝酒玩乐,过去说不定还能碰见几个老熟人。
边煜给了他一个眼色,大厅的门看都没看,没有丝毫犹豫的走向后场,他今晚也很累,只想赶紧结束回去,他不想徒增无端的工作量,在这环境下煎熬到后场结束,简直比工作难熬一千倍,就像架着他脖子扩开他的耳朵逼着灌入他震动的音乐。
葛老板在单开的一间房间和周围的朋友谈天说地,十来个人之间的距离仿佛是为了谈话的高尚留的余地,渐渐的也就分不出东西南北,随着房门“滴”的一声轻响,李承德带着边煜走了进来,几人的谈话戛然而止,葛老板率先起身迎了上去。
“瞧瞧,谁来了,边总,李总,我的贵客!”
边煜礼貌回了一笑,看着那张堆着笑的脸淡淡开口道:“葛老板风华犹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