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曲完毕，少女的目光落在观众席上，却突然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她眸子陡然亮了亮，片刻后似乎弥漫了一层雾气。
她指尖都有些颤抖了。
随着观众离开，裴陌笙也站了起来，他想对少女解释一下这三年，以及这荒唐的梦境。
却在看到祁连京走到少女身边关切的望着她的模样时他脚步顿住了。
眸底似有戾气一闪而过。
不过，他也有些考虑。
那一次梦境过后少女忽然变得奇怪了起来，直到今天晚上少女的主动让他知道她是为自己而来的，原来那一次在梦里他和少女的第一次相遇就奠定了少女回国找他主动靠近的基础。
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相遇，退婚，刻意接近。
裴陌笙深吸了一口气，眸色沉沉的望着少女随着祁连京离开的方向。
如果现实中的少女都能认出来自己，那么梦里的苏染是不是也代表着她认出来自己了。
苏染是被祁连京扶着走下台的，刚才的对视让她身心一颤，三年的等待，她分不清自己这是执念还是什么。
她只知道她这次回国是个正确的决定。
他又来了，继三年之后又一次坐在了她的观众席上。
“怎么样你没事吧？”
祁连京目光担心的看着她。
苏染勉强摇了摇头，“今天谢谢你了。”
祁连京摆了摆手，“没事，这不是祁念来不成了，还便宜我了，你的票可是难求的很。”
苏染眸子闪了闪，“其实也挺好买票的，钱多不就行吗？”
毕竟某人就是这么干的。
祁连京愣了一下，不太明白少女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苏染也只是幽幽的叹了一声。
“我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苏染诚恳的望着祁连京。
男人倒是没什么，“你是祁念的朋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告诉我就成，能帮一定帮。”
苏染弯了弯眉眼，“那这件事请你帮我保密一下，祁念也不要说好不好？”
祁连京虽然愣了一下却也点了点头，“你放心。”
裴陌笙在门口等了大半天苏染才出来，少女和他擦身而过却没有认出来他。
“……”
他迟疑了一下，喊了苏染一声，“苏小姐，可以给我一个签名吗？”
虽然苏染身边没有跟着助理什么的，反而乔装打扮了一下，帽子口罩什么都戴着，可裴陌笙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她。
苏染脚步一停，她迟疑的转过身指着自己，“你是说我吗？”
“是啊，苏小姐，我是你的粉丝，不知道可不可以给我签个名？”
苏染的吃惊他看在眼里，男人眉稍都带着笑意。
少女望着面前这个压迫感十足的男人，这人带着口罩看不清楚脸，但是那双眼睛却格外深邃。
“好啊。”
就在苏染以为他要签名在哪里的时候这人突然正经的拿出了一个画板来，沾着颜料的画笔从袋子里拿了出来。
裴陌笙眼角都带着愉悦，“我想要艺术字体的，苏小姐会吗？”
她当然会。
并且写得还不错，不过这件事情很少人知道。
眼前的人对她似乎很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