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饶人啊。"费尔岑低声嘟囔着,走进了自己的私人帐篷。尽管他身为老者的体格健硕,但肌肉和体力早已不如当年。每过一年,他都感觉自己在逐渐衰弱。
"剑神,费尔岑,哦嚯嚯。"
一个年逾古稀的老怪物,确实是一段漫长的人生。
从未想过自己能活这么久,命运真是奇妙。
他曾与青春的伙伴们告别,甚至侍奉过两位已故的主人。
嘎吱——
费尔岑挺直腰板,卸下胸甲,关节因疼痛而出抗议的声音。
"哎,照这样下去,我明天还能不能上马都是问题了。"
他僵硬地坐到椅子上,只有深深地靠在椅背上时才感到一丝放松。
"呼……"
费尔岑透过模糊的双眼看着自己布满皱纹的手。手指扭曲冰冷,上面布满了无法分辨的伤疤和褶皱,反复断裂磨损的指甲长得畸形。由于旧伤,有些手指已经失去了痛觉。
左耳也几乎听不清了。
他用小指挖出左耳里积聚的脓液,若不常清理,耳道就会被脓液填满。
嗯嗯~
一阵沉闷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静坐着让他感觉头晕得像醉酒一般。
"又来了。"
费尔岑闭上眼睛,等待眩晕过去。他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是他五十载征战生涯的见证,历经无数伤痛和冲击的摧残。
看看我这向往青春的模样,真是个丑陋的想法。
他回忆起自己巅峰时期的记忆。那时他的体能和战斗经验达到顶峰,无所畏惧。手握利剑,没有任何敌人能让他胆怯,无数强大的敌人都在他面前倒下。
"我可以进来吗,费尔岑将军?"
帐篷外有人徘徊。尽管仍感头晕恶心,费尔岑深吸一口气稳住声音。
"不知道你是谁,不过进来吧。"
帐篷之外,营地正忙碌地进行着准备。一名男子从喧嚣中走出,进入了费尔岑的帐篷。
是个雇佣兵?
费尔岑通过模糊的视线眯眼打量着这名男子。
"我是多诺万,尤里克兄弟会的副领。"
"幸会,多诺万。"费尔岑回应,并示意对方坐下。
嘎吱——
多诺万带着温和的笑容坐了下来,这与其形象大相径庭。
"那么,身为雇佣兵队副领的您来找这位老战士有何贵干?"
"您可能不记得我了,费尔岑将军,但我对您可是印象深刻。"
"该不会是我杀了您的家人或兄弟吧?按我积累的仇家数,这也不足为奇。哦嚯嚯。"
费尔岑出锈迹斑斑的笑声。
"不是的,将军,您救过我的命。大约十年前,在扫荡剩余蛮族战役接近尾声时,您还记得福尔卡塔高地那场战斗吗?"
多诺万的声音因为提及与费尔岑的过往,仿佛让身体记起了旧日的军旅习惯。
"福尔卡塔!那可真是一场苦战!那些狡猾的家伙在伏击中等我们呢,很多士兵都牺牲了。你当时也在那场战斗中?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昔日的战友!"
"是的,将军,我当时隶属于第六步兵团,曾受命于卢蒙德大人麾下。"
"哦,卢蒙德。卢蒙德。"
费尔岑重复这个名字。他与众多骑士有过交集,如今衰老的记忆力正在努力抓住过去,以唤起那个名字背后的记忆。
"或许这个能帮你想起往事;他死于一个不服管教的下属之手。"
费尔岑一拍掌心。
"卢蒙德,没错!当时有个第六步兵团的士兵动叛乱,卢蒙德试图处决那个违纪士兵,却反被叛军杀害。我说得对吧?‘指挥官杀手’多诺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