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医生,我老公,我老公刚刚给孩子放烟花,炸伤了眼睛。”
阿姨显得很慌乱,手都是抖的。
“送医院了吗?”
“还,还没,医院晚上是不是没有眼科医生,我们是不是要去专门的眼科医院。”
“不用,有专科值班的医生。”
时晔扭头看向江知念。
江知念知道他担心自己,赶紧说:“你去吧,我一会就睡了。”
时晔拿起大衣出了门,江知念走到阳台上,看着时晔进了那家小店,她等了几分钟,看到时晔带着那个男人走出小区。
江知念自己认真刷了牙,上了床,将放在床头的玩偶小兔抱在了怀里。
这是她的阿贝贝,从福利院的时候就一直陪伴着她,就连长大以后,她也要抱着小兔才能睡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自己缝缝补补修了很多次。
她摸着小兔子身上自己新给它做的小裙子,喃喃自语:“希望那个大叔能够平安无事。”
另一边,时晔带着小炒店的大叔先到了急诊,让护士为他做了简单的冲洗。
“今天是谁值班。”
“曾主任。”
曾主任是他们医院眼科的一把手,时晔没想到他会在除夕夜亲自坐镇。
“其实每年除夕夜,都是曾主任坐镇的,没办法,每年像这个大叔一样放烟花炸坏眼睛的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基本都集中在除夕这天晚上,曾主任说他坐镇的话,能保一个是一个。”
时晔听完放心了一些。
“我先去缴费,吴叔你配合护士做好冲洗,方便医生检查。”
吴叔满脸是血地坐在椅子上,用手捂着脸,虚弱地向时晔道谢。
护士带他进了冲洗室,跟他聊着天分散点注意力:“怎么伤的。”
“嗨,点完烟花后,外面包装的盖子被风吹上了,我想把盖子掀开……”
“以后最好不要私下燃放烟花爆竹,你不知道每年除夕晚上我们要处理多少个你这样的。”
“护士,那我的眼睛能好吗。”
“不好说,要等做了检查才知道。”
……
时晔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他洗了个澡,在主卧和次卧之间犹豫了一会,还是遵从内心的本能进了江知念的房间。
摸黑掀开被子上了床,躺在了江知念身边,被子里很暖,他慢慢放松下来,轻轻翻身将人揽在了怀里。
“唔……回来了……”
“我吵醒你了。”
“没有。”江知念有点不好意思,翻过身小声道,“我是想上厕所。”
时晔了然:“快12周了,孩子慢慢长大,压迫了你的膀胱,半夜上厕所的频率以后会增加。”
“原来是这样。”
江知念坐起身,时晔帮她打开了床头灯。
“明天要买几个感应灯。”
不然晚上上厕所容易磕着碰着,对孕妇来说比较危险。
江知念“唔”了一声,揉着眼睛要出门,余光看到时晔也跟着下了床,赶紧把人拦住。
“你回去睡觉,不许跟着我。”
这种事情怎么能被人跟着。
时晔只好半躺着,等着江知念开门出去,又迷迷糊糊地回到房间。
她习惯性地缩到了时晔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大叔情况怎么样?”
时晔把脑袋搁到江知念头顶:“不好说。”
曾主任来了,亲自看过,只说先消炎,等水肿消一些再做检查看看眼球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