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的老公走过来,拍了拍她:“你说这些干什么,人家时医生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阿姨笑道:“也是,你看我,不过也多亏了时晔乖,听话,从来不乱跑,要是换成我家那小子,我不在家他能把家拆了。”
……
江知念吃完饭回到家,原本因为冯佩佩生的气,在听说了时晔的童年后,一下子都消失了。
他现在只有心疼,心疼小小的时晔。
他一个人回家,看到漆黑的房间会是什么心情呢。
考了满分回家,却没有人夸奖,又会是什么心情呢。
生了病,打妈妈的电话却打不通,他会一个人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吗?
就像还没长大的自己那样,每天晚上都抱着小兔子布偶,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回到那个时候,去抱抱那个小小的时晔。
只可惜她自己小时候也半斤八两,并没有什么快乐的童年能拿出来治愈时晔。
他们就像两个破布娃娃,一个没有眼睛,一个没有耳朵,互相靠在一块取暖。
如果她有爱她的爸爸妈妈就好了,现在就能拿出来分享给时晔。
想着想着,就有点困,身体和心灵都极度渴望着,那股雪松的气息能将她笼罩。
揉着眼睛来到时晔的房间,调好了闹钟,抱着那件衬衣滚到了时晔的床上。
……
时晔从收到江知念不来医院吃午饭的消息后,就一直觉得莫名的焦虑。
他很少有这么焦虑的时候,因为他身边的所有事情,都在他的可控范围内。
只有江知念,她不是某种可以被圈养的小动物,而是有自己思想和灵魂的人类,她可以为自己做任何决定,而不需要经过时晔的同意。
这是一种难以掌控的情感。
等他终于看到江知念又睡到自己床上后,心里的烦躁才慢慢平复下来,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被猫挠的感觉。
想要看到她,睡着的样子也好。
反正在医院也是整理病历和数据的打杂状态,干脆和师兄说一声,提前下班,把东西带回家去做好了。
推开房门的时候,室内温暖,床上的女孩睡得正熟。
时晔踩着棉拖鞋走进去,站在床边静静看了一会,然后慢慢蹲了下来。
女孩的呼吸很轻,这么近的距离,他甚至能看到对方脸上细密的小绒毛。
因为是侧睡的关系,右边的脸蛋被压在枕头上,挤出了一个圆润的弧度,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捏一捏。
但时晔只是这么想想。
……
闹钟响起,江知念准时醒来。
她轻车熟路地开始收拾房间、被子,然后蹑手蹑脚地来到客厅。
大概15分钟后,时晔拎着菜进了门。
“回来啦。”江知念睡饱了,坏心情就没了。
时晔看着她血色饱满的脸颊,唇角微扬:“对,回来了。”
江知念光着脚走过来,趴在门框上看他:“时大厨,我们晚上吃什么呢?饭我已经煮上了。”
“炖鱼。”
江知念在厨房外面挨挨蹭蹭的,赖着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