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不想喝的话尝尝这包子。”林沐晨说着从旁拿过几个打包好的饭盒打开:“我从上次那家店给你带的,趁现在还热着,你多少吃上点。”
“或者你没胃口的话还想吃点别的什么吗?你们厨房来不及做我出去给你买。”
“这里面有好几个不同馅的,上次看你爱吃素的。”林沐晨在一众包子里挑挑拣拣,最终拿筷子夹出来一只,眼眸亮了亮,递到扶夏面前:“给,这个就是!”
扶夏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印象中除了姥爷,就没有谁这么小心翼翼哄他吃过饭。
但凭心而论,这种被人惦记着、上门照顾的感觉,整体来说是不赖的。
扶夏接过包子放在嘴边咬了一口,不知是呛到气管还是怎么着,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连忙抬手捂住嘴。
管家见状连忙递来张纸:“我去叫人把药先给你冲上。”
待人走后,林沐晨才放下被人监视的拘谨,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嗤了声,不屑道:“我以为你跟着季晏承过得都是什么好日子呢,合着他就是这么对你的。”
不确定对方看出了多少端倪,还是单纯在说自己生病而季晏承不在这件事,扶夏垂着眸喝了口粥:“不想聊这个,说点别的吧。”
之后问他:“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林沐晨瘪瘪嘴,不以为然:“你这儿又不是什么中情局的秘密据点,找人查一下就知道了,有什么难的。”
说着就这么从椅子上站起来,悠达着在屋子里随意转了转,瞅着一屋子的中式顶奢陈设,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靠,季晏承这厮是真他妈有钱啊。”
小少爷手边摸着桌上的一尊红珊瑚佛头,刚想开口问问价钱,猝不及防地,却被院子里传来的一声鸣啼吸引了注意力。
那鹩哥在笼中扑腾得欢实,把人引过来后开始卖弄自己那点技能,嘴里一个劲叫着:“夏先生,夏先生。”
林沐晨走至阶前朝屋里瞅了眼:“你还养鹦鹉啊?我还以为只有胡同口的老头喜欢这玩意儿呢。”
说罢伸出手指逗着小鸟玩了会儿,眸底闪着星光:“它好可爱!你在哪搞的?这玩意儿会生崽子吗?会的话也送我一只行不行啊?”
“可爱吗?”听见林沐晨的话,扶夏放下手中的勺子朝人望了过来,沉默片刻,目光中带着些审视:“你不觉得它很闹腾?”
“一只鸟而已,再闹能闹到哪去?”林沐晨皱皱眉不解:“再说,你这宅子这么大,还容不下个它了?”
“说得也是。”扶夏轻笑,似是想到了什么,要出口的话一滞:“可……”
“季晏承觉得它很吵呢。”
季晏承想养的鸟,从来都是听话、安静、逆来顺受不吵不闹的那种。
扶夏心想。
可惜了,他和它,从来都不是。
在家休养了一周,扶夏这边精气神刚刚恢复了点,那个暖风微醺的下午,季晏承由美国回来了。
扶夏一开始并不知道人在家里,午觉睡起来只觉得口渴,刚要走下楼倒杯水喝,听见声响定睛一看,却见客厅里站着季晏承的助理和秘书,拿着笔电正在那汇报工作。
两名下属皆是穿着正装,头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
季晏承稳坐在位子上,一目十行眼过着文件,却只穿了件款式有些随性的家居服。
他不用刻意维持什么形象,甚至他今天就只穿着背心裤衩坐在这儿,依旧不妨碍每个人找上门来的人都得对他毕恭毕敬的。
与他工作相关的内容扶夏从不多打听,也知道自己不能听,毕竟对方平日连接电话都是避着自己的。
放弃去厨房喝水的想法,扶夏站在原地思索片刻,默默转身上了楼。
这一周的大多数时间里,扶夏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现在也不例外,人在提不起劲的时候最贪恋的地方莫过于被窝。
扶夏清空脑袋,强迫自己不再想那些烦心的事。
闭着眼睛刚进入到冥想状态,没听见门边传来的动静,未来得及反应,却感知到一个带着凉意的怀抱接近,从背后缓缓拥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