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他还生气?
提到这个,关羽就来气了,他大袖一甩,“这小子还在校场上,在万千关家军面前,让关某做‘罪己书’!”
这…
眼看着关羽的气性与傲劲儿就上来了。
马良眼珠子转动,过了片刻,他才感慨道:“我来说句公道话吧,如今关公能与下官在此言及此‘罪己书’,能言及‘玉不琢,不成器’,这些还都是拜云旗公子所赐啊。”
“若非他的那封答卷,多半现在长沙已经丢了,荆南也将危如累卵,那时候,怕就不是关公一封‘罪己书’能弥补了!”
马良的语气越感慨万千,“不论如何,此番能守住荆南,云旗公子功不可没,当嘉奖啊!”
呼…
别说,马良的这番话让关羽心头燃起的怒火,登时熄灭了不少。
可关羽没有回话,像是这件事儿,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办。
难不成,真的下一封“罪己书”?
马良识趣的起身告辞,留关羽独自思索。
哪曾想,刚刚转身的功夫。
“白眉!”
关羽喊停了他。
马良连忙问:“关公还有吩咐?”
关羽缓缓转动着眼珠,眸中罕见的浮起一层润润的水汽,视线也由此显得更为灼热。
而这些眼神的变化就像是他心境的变化。
他轻声问道:“考武之时,云旗说的那百年前荆州‘虎狼之患’当真是因为此间太守‘狩猎令’所致?”
关公竟问出这么一句?
这一刻,马良胸口极剧起伏了两下,他意识到,关羽心头的那一抹骄傲已经有所松动。
因为关麟,真的松动了!
马良连忙拱手,“下官特地查过,云旗公子所言非虚,的确如此,一味的捕杀虎狼,长此以往,会逼得虎狼不得以踏入人类的城郡,为祸人类。”
“依你所言,关某猎狼训练,也是如此了。”
一声感慨后,关羽沉吟了一下,像是在心中做出了剧烈的挣扎后,方才再问出口,“那百年前荆州的‘虎狼之患’,又真的是因为法雄的‘禁狩令’而彻底根治么?”
“是!”马良语气笃定,他补充道:“此法雄的曾孙,还是为刘皇叔入蜀立下汗马功劳的谋主——法正!”
唔…
这话脱口,关羽眉睫一跳,眸中闪过一道晶莹的亮光。
只是,这道亮光迅的收敛,到最后,他竟罕见的低头,陷入了某种冥想。
马良知道,关公的骄傲这是又一次松动了,或许,他正在品评着关麟公子提及的那封“罪己书”!
当然,以一封关公的罪己书作为关麟公子的嘉奖,总归是有些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
“关公…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粗犷的汉子跨过关府的回廊,一路疾驰着狂奔而来。
他的出现打断了关羽的冥想,也将马良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是周仓!
看到是熟悉的周仓,关羽连忙问道:“咋咧?可是荆南又有变故?”
“不,不是荆南!”
周仓气喘吁吁,“而是…而是江陵城,江陵城出事儿,不知何人趁着夜色竟在大街小巷贴满了…贴满了官府布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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