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叶沉鱼衣着光鲜,气势威严,指使着府中的下人,帮着顾相夫人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
不远处,顾锦初站在花园里看着叶沉鱼的身影,眼底眸色幽深。
她自大慈悲寺回来后,便一直都在养伤,这段时日,似乎府上的人都忘了,她才是货真价实的相府小姐。
不过没有关系,过了今日,叶沉鱼的名字将会被万人啐骂。
她深吸了一口气,问着身后的春草:“都准备好了吗?”
春草面色有些犹疑:“小姐,咱们当真要这么做吗?”
“怎么,你怕了?”
顾锦初转身看着春草,眼神冰冷:“听说你这些时日往大哥院子跑得非常勤快?
怎么,你这是自己找好了路子,不需要我了?”
她眯了眯眼睛:“还是说,你觉得我这个相府嫡女一无是处,给不了你想要的,早已转头搭上了你的旧主?”
“奴婢没有。”
春草心头一惊,忙低下了头诚惶诚恐道:“奴婢对小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顾锦初轻嗤一声,她转过身去,凉凉的声音道:“春草,你不要太天真了,叶沉鱼如今之所以风光,是因为在我爹眼中,她有利用的价值。
一旦这价值消失,你觉得我爹娘还会多看她一眼吗?
而我不一样,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是爹娘的亲生女儿,他们永远都不会放弃我。
更何况,你当我如今还是曾经那般无知无畏的顾锦初吗?
曾经的我仗着自己的身世,太过为所欲为了些,惹得爹娘不满,这才让叶沉鱼钻了空子,但是现在吗?”
顾锦初勾唇笑了笑,眼底绽露着光芒。
春草看着她,暗暗有些心惊,她能够感觉得到,二小姐自从大慈悲寺回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
她身上那种浮躁的气息没了,变得沉稳了许多,而且她在养病期间没有闲着,看书,学习礼仪,了解当下情势。
丝毫不像刚回来那时,居高自傲,目中无人。
就连夫人都夸赞她,懂事了许多。
春草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她不知道究竟该选择谁,一旦站错了队,选错了人误的可就是她的一生。
而她,只能赌一把了。
“小姐多虑了,奴婢既然选择了你,便不会改变,只是奴婢不明白,大小姐身上的价值是什么?要怎么做,才能让相爷和夫人放弃她?”
这才是春草最好奇的事情。
顾锦初顺手摘了路旁一朵刚开放的花,在手中把玩着道:“你觉得谢九思一直住在府上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叶沉鱼吗?
谢家手握兵权,正是我爹和太子想要拉拢的对象。”
她轻嗤一声,将花瓣一片片地揪下来,扔到地上道:“不就是拉拢谢家吗,何至于如此麻烦?
咱们相府又不是只有叶沉鱼一个小姐,府上不还住着一位表小姐吗?
我倒是觉得,她和谢九思就挺般配的,你觉得呢?”
春草心头一惊,她压低了声音道:“小姐想撮合表小姐和谢公子?”
顾锦初将手中的残花揉碎丢在地上道:“像她那样的孤女,能嫁去谢家是她的福气。
相信我的这位好表姐,会喜欢今日我为她准备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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