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岑莳十四岁那年,他生命里唯一的光消失了,岑佩英查出身患重病,岑莳希望父亲能陪伴岑佩英最后一段时间,却被奥森拒绝了,并且在岑佩英重病时娶了第二任妻子,这件事直接导致父子关系走向恶劣的境地。
岑佩英走前,将郭春华的联系方式给了岑莳,不放心地说,如果有一天他走投无路了,联系苏叔叔和郭阿姨,那是她在中国唯一的亲人,他们一定会善待他。
高昂的医药费和那几年他们生活所需的开销几乎耗光了岑佩英的存款,在她走后,岑莳被迫回到奥森身边,然而奥森新婚没多久,不愿带着前任的儿子生活,将他再次扔去了姑姑家,那个噩梦开始的地方。
在岑莳最灰暗的日子里,他整天就混迹在街头,和一帮街球手玩在一起,抽烟喝酒打架。
奥森每次见到他似乎都要大雷霆,奥森希望岑莳精进学业,考上名牌大学能进企业里帮他,偏偏自己唯一的儿子越来越不像话,在岑佩英走后,岑莳除了篮球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
后来岑莳凭借自己闪电般的过人度和恐怖的急停旋转技术打出了名气,甚至在那一片街区没有人能拦得住岑莳的球,他没日没夜地研究技术,到了痴狂痴魔的地步,他把所有的热情和能量全奉献给了街头篮球,在那个尽情燃烧的岁月里篮球成了他全部的精神寄托,17岁的他宛如烈焰里的熊熊火光,意气风,桀骜不驯,成了名副其实的野球王。
18岁的时候,岑莳被球探挖掘,希望他以参加联盟选秀为目标,先打一年职业赛,熟悉职业赛的打法和规则,条件是放弃大学。
对于街球手来说能够打正规赛,成为职业球手是很多人的梦想,他几乎没有考虑就走上了这条路,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他和奥森彻底决裂了,奥森告诉他如果放弃学业选择篮球,以后无论他遭遇何种境遇,他都不会向岑莳伸出援手。
和岑佩英当年一样的年纪,18岁,他也同样选择离开家奔赴自己的梦想。
起初他很难适应体系篮球,他习惯单打独斗,可街球的那套搬到职业场上根本打不通,犯规的次数比他投篮的机会还多,最崩溃的时候他一个人对着篮球场彻夜未眠。
他是街球场上力挽狂澜的球手,却成了体系里人人嫌弃的存在,但他异于常人的篮球智商让他很快克服了这个困难,半年后他已经可以在职业场上和队友完美配合。
他签给了海外职业队一年的时间,打了大大小小的比赛,赚的钱足以养活自己,再次回来的时候,是他19岁那年,获得了nba选秀资格,以第一轮第三顺位签给了,正式进入联盟大舞台。
然而职业生涯的第二年,他的篮球梦按下了暂停键,在快要打进季后赛时半月板三级损伤,整个赛季报销后进行了一场手术,由于手术中半月板必须切除一部分,无法再打职业赛,导致他的职业生涯止步于他21岁的这年。
苏一灿在听到这里的时候,捧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连她的心脏也在跟着震颤。
苏爸对她说“我和你妈这几天一直彻夜难眠,我们始终在想当初佩英回国的时候,我们要是知道多好,把她和那孩子留下来,岑莳或许后来就不会吃那么多苦,也不至于连佩英走的时候都孤孤零零的。
可如果留下来,那孩子也不会取得那么大的成就,他还这么年轻,职业生涯刚开始,我和你妈在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无法想象那孩子一个人遭遇这么大的挫折是怎么站起来的。
医生说他最起码要修养一年不能运动,他那次联系我们说要来中国的时候才半年的时间,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执意要来中国,他的父亲奥森也不知道原因。
所以当我们听说他去了你们学校教篮球后感到非常不可思议,把你喊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你知道那孩子后面有什么打算吗”
苏一灿只感觉指尖微凉,手里的茶也凉了,她喝了一大口冰凉的茶水,还是未能缓过劲来,她不知道岑莳为什么来中国,但她终于理解了余校长的那句“蓬荜生辉”了,一个能进入nba的球员,如今来带他们这个破校队,还真不是一句“蓬荜生辉”可以形容的,她此时此刻的感受也和父母一样,非常不可思议。
苏一灿突然想起岑莳的确没有亲自打过球,集训的时候,面对那么多队员的质疑,他也从不解释一句,甚至在许多人怀疑他的水平让他打一场时,他也从未上场。
唯一的一次,为了压下那些队员的焦躁,他也只是站在场中让那些队员持球过他,没怎么大动过,那次中场投篮,何子明那群人说他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他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她问他是不是学过篮球,他说没有只打过几年野球,她问他到底会不会打篮球,他说会一点。
直到这时苏一灿才突然体会过来,这不是狗屎运,这是他毕生的理想和梦啊
然而很快她就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既然一年内不能运动,为什么又突然答应和殷佐来一场
苏一灿猛地扔下茶杯,起身抓着车钥匙就脸色惨白地说“糟了,我得回趟学校。”
苏父莫名其妙地跟着站起身,问她“你饭不吃了”
苏一灿已经走到门口,匆匆回道“不吃了。”
苏一灿的妈妈赶紧追出来对她说“岑莳那边你侧面打听一下他的打算,如果他有留在中国的意愿,我和你爸会尽力帮他适应这里的生活,具体的到时候见面我们也会和他聊聊,周末你们休息把他喊来家里吃饭。”
“知道了。”苏一灿应了声就冲了出去。
她拿出手机刚准备打给江崇,却看见十几分钟前江崇来的一个东西。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