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为来说,那晚之后的每一天都是苦涩和欢愉交织在一起的,欢愉的是他和云昭雪的关系更进一步,苦涩的是这一周以来,云昭雪从来没有理会过他,他总觉得自己像是个被抛弃的良家妇男。
云昭雪的确是被他那“侍寝”两个字吓得不轻,这段时间都在跑外面,行踪不定,谢为很难见到她一面。
早上刚起,温馥来电话告诉她北边河边现一具女尸,让她过去瞧瞧。
北边距离市中心挺远,温馥已经派车过来接她,云昭雪没意见。
迅吃完早餐,出门的时候车已经在外边,她拉开车门做后边,把多余的面包递给司机,“师傅,给。”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接过去,对方没说话,云昭雪也没在意。
“走吧师傅。”
司机开车,往北边的高行驶,过去得两三个小时,云昭雪早上起得早,准备补个眠,刚闭上眼没多久,手机铃就响起,是云端月的电话。
她接通,喊了声“姐。”
云端月问“在哪呢”
“车上,去北边收尸。”
“谢为跟我打听你。”
云昭雪愣了下“那你怎么说”
“我说不知道,他看起来挺狼狈的,你们俩吵架了”
“没。”云昭雪心里怪怪的,明明跟谢为没什么关系,为什么大家都默认他们是一对,“姐,我跟他没关系。”
这句话说完,车颠了一下,她往司机位看了一眼,对方穿着宽大的工装服,戴着口罩和墨镜,看不清脸。
云端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真没关系吗那是我误会了”
“嗯,你误会了。”
车再次颠了一下。
云昭雪
她又看了看驾驶位。
“不说了姐,我补个觉。”
“行,路上小心。”
电话挂掉,云昭雪警觉的盯着驾驶位,她记得经常给自己开车的师傅不是这位。
“师傅,靠边停下。”她拧着眉,紧紧的盯着他,手不动声色的摸到自己包里。
她只要外出都会带上各种工具,防狼电棒啥的也有。
司机往她这边看了一下,听话的把车停在人烟稀少的乡村路边。
昨夜下了雨,早上温度有点低,空气很湿润,山林之间有深重的雾气,一辆车忽然停在公路上,惊飞了林中的鸟。
云昭雪握住防狼电棒,面色冷静的问“我记得给我开车的师傅不是你。”
男人摇了摇头。
“之前的司机呢”
还是摇了摇头。
云昭雪拧眉,太可疑了。
“你是谁摘下眼镜和口罩。”
男人犹豫了一瞬,还是乖乖照做,低下头,先把墨镜取下来,云昭雪看到他熟悉的眉眼,心头一跳,紧接着,男人拉下脸上的口罩,露出整张脸。
眉宇间有潇洒的少年气,俊挺的面容,玩世不恭的淡笑,看着她,声线温柔“昭昭。”
是谢为。
云昭雪愣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