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出发前,我们要先给待在外面作战的调查部队和驻扎部队补充物资。”
来岛又子指了指几处用破旧房屋临时搭建的驻扎。
接下来就是一段枯燥的补给工作,坂田银时坐在‘吊床’里面,看着这近百人的队伍走走停停,走到一个地方就有几个人放下背在身上的物资包,短暂和驻守在各个地方的人聊了几句便继续赶往下一个地方。也就是坂田银时第一次接触这些,倒也并不觉枯燥,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数一数每个队有多少人、调查部队和驻扎部队哪边的人多。
得出的结论是:
1、一般都是三人一小队,然后组成五小队一个团一起在一个范围内行动,大概是为了打配合。
2、调查部队和驻扎部队的人关系不好,喜欢和对方叫板和比划比划,可能是和两个队伍的领头人关系不合有关,也可能是两边的队伍都觉得自己部队的人才是贡献最大的一方,不过要打配合的时候也会认真打配合。
3、感觉人类还是蛮能野蛮生长的。
想着,坂田银时抬头望了望天空,原本还是无云的蓝天铺上了一层暗橙,快要傍晚了。
距离他们出来大概也有七个多小时了。
他们这一条队伍在给其他人补给了一圈后,不少人都减轻了行李,开始往真正的目的地走去。
出了被废墟包裹的城市后,他们进入了通往郊区的小道。
这条路坂田银时以前走过,但风景大有不同,以前最多能看到的是麦田,现在看到的是……一片片墓地。
而他们眼下就穿行在墓地之中。
临近傍晚的墓地被黄昏的暗色调包裹着,时不时飞过几只叫声凄惨的乌鸦,让人心里发毛。坂田银时倒不是连墓地都害怕,怎么说当初他都是敢在墓地里偷吃贡品的人,不至于胆小到那种地步。就是这个世界被诅咒之气充斥着,又加上阴惨惨的黄昏,让他总感觉有谁在看着他一样。
坂田银时四处张望了下,往‘吊床’里缩了缩脖子:“虽、虽然现在城市没了,但道路规划可不能落下啊,拿人的墓碑当行道树是件很、过分的事情啊。你看,这种狭窄的道路,万一突发什么事情,大家相互打掩护的机会都没有。()”
没办法,这些年死的人多,这片都成了墓地,如果要绕的话,会增加不必要的时间浪费。卍()”走在坂田银时身边的来岛又子解释着,而后像是突然刚想到什么,看向他,“你该不会是……”
“没有!”坂田银时大声打断,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从‘吊床’里探出脑袋:“和害怕什么的没有关系哦,我只是单纯的建议!”
“是么?”来岛又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当然!”坂田银时为了证明自己,伸手就拿起旁边墓碑前、不知道是谁放的贡品,“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当初我可是在墓地里独自过了三夜的人,墓地就是我的自助餐好吗,哈、哈哈……”
干笑了两声后,坂田银时拿着贡品苹果咬了一大口:“你看……”
坂田银时原本是想为自己证明什么的,但话才口齿不清地吐出两个字,一道幽幽地声音从坂田银时头上传来。
“居然有人偷吃老朽的贡品……呵呵呵呵……那就来陪老朽吧……”
那声音其实很年轻,和‘老朽’这个称呼沾不上边,只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沙哑了些而已,但一害怕脑子就不清醒的坂田银时根本注意不到这点,听到那话,头皮发麻,颤意从天灵盖一路抖到脚上,吓得直接从‘吊床’上摔了下来,扑通一下就往那个被自己拿走贡品的墓碑前跪下。
“对不起!原谅我!对不起!我该死!但是我还想活!所以原谅我!对不起!”
坂田银时跪姿标准地连磕好几个响头。
然后——
“噗嗤。”
他听到了一道嗤笑声。
“喂——土方先生,好像真有人会偷吃贡品诶。”
这声音很熟悉,一贯懒散且喜欢拖长语调。
土方先生?
坂田银时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咬着一根狗尾巴草的长发男人站在他所在的墓碑后面,双手搭在墓碑上,饶有兴
()致地看着他。
见坂田银时抬头,他抬了抬手,打了个招呼:“哟,小旦那。()”
坂田银时:……()”
果然是这个焉儿坏的玻璃剑。
“总悟,趴在人家墓碑上不礼貌的。”属于土方十四郎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没事。”冲田总悟不甚在意,“自家人的墓碑,就算变成幽灵从里面爬出来也不会伤害自己人的不是么?更何况……”
冲田总悟说着顿了顿,朝坂田银时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更何况,旦那的儿子都把他老爹的贡品当自助餐吃,我们稍微靠一下不过分吧?”
他老爹?
坂田银时一愣,视线微微往下,聚焦在自己面前墓碑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