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受伤,只是手臂被力道震得到现在还在颤抖。从这点足以看出,他们遇到的这两个敌人实力远超于他们。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对于孤独远比死亡可怕的乙骨忧太来说,遇到这种情况,他第一反应不是自己又陷入危险了,而是——
好久没有碰到属于人类范畴的敌人了。
上一次还是在变成怨灵的里香伤害普通人后被术师盯上的时候,之后遇到的都是千奇百怪的咒灵。
乙骨忧太按住还在微颤的手,看了眼突袭自己的长发黑衣女人后余光瞥向被那女人打飞的武士刀。
某种意义上术师都喜欢戴能遮蔽眼睛的道具是有理由的,就好比现在,乙骨忧太只是想留意一下自己刀的位置好找个机会拿回,却不曾想刚看了眼刀就被那个女人察觉了。
咔哒。
武士刀被女人一脚踩断。
“抱歉了,如果给你用刀的机会,事情会变得麻烦。”女人说话的时候活动了下肩膀。
这语气听起来……好像敌意不是特别强烈?
乙骨忧太有点摸不清眼下的情况,便出声询问狗卷棘:“狗卷同学……他们是什么人?”
“腌高菜。”
事实上狗卷棘也不清楚。
一般无理由攻击术师的人只有无组织纪律的诅咒师。因为诅咒师只看报酬和心情,杀不杀人全凭自己意愿行事。所以一开始狗卷棘以为盯上他们的是诅咒师,但看他们的行为和语气,感觉比起一身戾气的诅咒师更像是听命行事的咒术师……
听命行事?
听谁的命、行什么事?
狗卷棘的思绪乱糟糟的,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细节。而那两人显然没打算像经典反派那样将自己的目的完完整整解释一遍,丝毫不给他思考的时间,一个将黑影凝实从远程对他们发动进攻,另一个则直接贴近他们打算近战。
[别动!]
命令形式的灵言发动,让那个快要贴近的女人和利箭都有一瞬的停滞,趁着这个空挡,狗卷棘赶快拽着乙骨忧太后撤了好几步。
但或许是实力相差太大,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股难以言说的刺痛感侵占了他的喉咙,逼得他猛咳了起来。
他的言灵很特殊。
对上的敌人越厉害,一次言灵所消耗的咒力也就越多。而消耗的咒力和带给喉咙的负担成正比。
也就是说同样的言灵下,能将低级咒灵杀死的‘命令’或许对实力强大的咒灵或人只能造成一点伤害,而自己则会造成严重的反噬。
所以就目前的情况看来,这两个咒术师的能力远在他们之上,可以肯定的是至少有准一级术师的水平。
术师每个等级之间的差距算得上是鸿沟,只差一级完全能产生压倒性的实力。简单来说就是如果那两个人真想下死手,只有二级水平的他和新人乙骨忧太绝不可能有还手之力。
所以这两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啧。”被短暂控制了下的女人有些不爽,换了一个攻击的姿势对那个西装男说,“横川,把那个碍事的小子拉开。”
狗卷棘目光注意到那个女人在说话时看着乙骨忧太,再加上那西装男一开始说的话,不难猜到他们想要下手的人是乙骨忧太。
所以为什么想对乙骨下手?
狗卷棘觉得自己应该能猜到点什么,但两边夹击的状态让他根本没时间思考其中缘由。那个男人听到同伴的话后很明显将直直对准了他。
还是没下死手,但有意识将他和乙骨忧太分开。
“腌高菜!”
在被西装男引开的前一刻,狗卷棘大声提醒了下乙骨忧太注意安全。被比自己厉害的人压制着,狗卷棘没时间去留意乙骨忧太的情况,所以错过了乙骨忧太的一些表情变化。
比如原来神情紧张的脸上莫名露出了一丝微妙的呆滞,像是看到了很不可思议的东西,尽管很快就因为要应对女人的攻击而恢复正常。
刺啦——
[别动!]
利箭划破袖子的声音和狗卷棘的灵言同时响起。
被划破袖子的自然是狗卷棘,但狗卷棘言灵发动对象却是远处那个攻击无武器的乙骨忧太的女人。
“你倒是挺会听人着想的。”西装男推了推自己的墨镜,对狗卷棘的行为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你知不知道就你刚刚那个顾人不顾己的行为,但凡我想下死手,你就没命了。”
狗卷棘看了看自己被划破的袖子和渗出丝丝血迹的手臂,又瞥了眼被黑色利箭凿出一大个口子的墙壁,眼神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