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琰银发已经湿透了，滴着水，他的额头抵在林语的额头上，静静注视着林语湿润漂亮的面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绮念，反而有的是一种格外的温馨。
只不过，两人呼吸一个深一个浅，稍稍交错片刻，便又凌乱了。
林语这会笑了笑，仰头看楚琰：“你可真够狠心的。”
楚琰喉结微微动了动，闭了一下眼，低声道：“我只是怕……”
他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但仍然透着一丝带着难以排解的无奈。
林语当然也捕捉到了这一丝无奈，不过他怔了一秒，却故意凑近前来笑道：“怕什么？难道你怕我要做上面那个？”
楚琰：……
一下子，楚琰脸涨得通红：“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语悠悠道：“如果不是这个意思，那你为什么犹豫那么久？”
楚琰说不出话来了。
良久，楚琰什么都没再说，他只静静垂眼看向林语，那双浅银色的眸子像是要把林语整个人都看进心里去。
林语也异常平静地同楚琰对视，他那向来波光潋滟的眸子此刻却只剩下一种安稳的笃定，黑白分明，一读便什么都读出来了。
就是这个眼神，终于让一直彷徨的楚琰安定下来，他也不说话了，只轻轻捧起林语的脸，低头去吻他。
林语长睫很轻地颤了颤，伸手搂住楚琰的脖颈，不动声色地回应楚琰的吻。
浴缸里的水温度其实很适合，那青柠罗勒的香气也十分舒缓清爽。
但渐渐的，那水就像是沸腾起来了一般，越来越滚烫。
从浴室的窗户看出去，外面是洁白的月亮，月亮下是无尽的山林的阴影，无数树木摇曳晃动着，发出潇潇飒飒的响动。
徐徐微凉的夜风顺着窗户吹进来，却让池中的水愈发滚烫。
·
次日清晨。
楚琰醒来的时候，下意识伸手探了一下，蓦然发现身旁是空的。
他心头一惊，立刻就坐了起来。
不过很快，他的目光就找到了林语。
林语这会穿着一身雪白色的休闲服，坐在窗台边，垂着双腿，遥遥往下看，风吹起那休闲服薄薄的料子，把林语整个人都衬得轻盈如叶。
楚琰心头微动，披上衣服，起身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近前，林语就回头看他，笑道：“怎么，想搞偷袭？”
楚琰此刻的神色是难得的柔和和轻松，他摇摇头：“我只是醒来见不到你，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说来也怪，从前他心里的这些话是向来不愿意也没办法对林语说出口的。
可经过昨晚，他忽然就觉得，能说得出口了。
林语听到楚琰这话，倒是十分受用，眉眼弯了弯就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跑。”
楚琰伸手轻轻抚上林语的肩头，从后面揽着他：“嗯，我知道你不会，是我自己胡思乱想罢了。”
林语笑了。
他忍不住侧过脸，默默看向楚琰，日光照在他脸上，把他的面目照得莹润如玉，仿佛透明一般。
楚琰凝神看了一秒，就从林语的眸中读出了林语的意思。
不过这次，他没有忸怩，低头就凑过去，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