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刚蹲下,被一股大力提起领子,往后丢:“我再说一遍,出去!”
黎漾被扔得踉跄,往后退了两步,手肘撞在床沿的木头,痛得龇牙咧嘴。
“池璟昭!”黎漾也有脾气,“我是担心你才过来的。。。。。。”
“谁让你担心了?!”男生捡起画册合上,冷声回头。
“我是不是说过不许进我房间,不许碰我的东西?”
黎漾忍着痛:“但你的手受伤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男生闭了闭眼,貌似不能忍受般,指着房门,冷声“从我房间滚出去。”
黎漾人乖,从小到大没听过这种话。
眼眶霎时红了,不可置信的望过去:“池璟昭。。。。。。”
“出去!”男生转身,没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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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一周两人都没再一起上下学。
池璟昭起得早,黎漾则是下了晚自习还要在学校多学一会儿,路上的时间错开,在学校也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黎漾又气又怕,能避着池璟昭走就避着,除了同桌这位置不能换以外,其他时间都离他百八十米远。
她觉得池璟昭八成是个心理变态,晚上开电锯磨骨,一个讲不通就骂人的暴躁鬼。
两人完全没交流,这导致池璟昭连着两天没来上学,黎漾才觉出不对。
“他怎么没来?”黎漾瞥了眼身旁的空座位,低头。
周启水停了给身边两人科普高考政策的话,抓头发:“池璟昭生病了,我昨天去办公室,听到他给倩姐打电话。”
“生病?”黎漾手指刮了下书页,皱眉抬眼。
“对,发烧吧。”周启水没太在意。
黎漾哦了一声,垂眸,课本往后翻了两下,想起来赵姨不在家。
她女儿做手术,她请假回老家了几天。
池鼎赢本来说给两人请几天小时工,但高三课业紧张,无论是池璟昭还是黎漾都不在家吃饭,请小时工的事情就搁置了下来。
所以现在。。。。。。应该是池璟昭自己在家。
早上出门时,池璟昭的房间门确实是关着的,现在想来可能是在养病。
不过。。。。。。不去医院吗?
想到这儿,黎漾晃了晃脑袋,拍自己的头。
她才不会去管那个心理变态。
。。。。。。
池璟昭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去摸床头的水。
虽说房间开着空调,但在生病发烧的这个节骨眼,从冰箱拿出不久的矿泉水还是有些凉。
但玻璃水杯已经被他打碎了两个,他耳鸣时不小心踩到碎片,脚跟上的割伤现在还在。
所以除了矿泉水,实在没有别的好的选择。
池璟昭按着嗓子嗑了一声,胸腔震动,气管连着肺都疼。
他紧紧拧眉,被子拉高,盖在自己头顶,遮住从窗帘缝隙挤进来的光。
外面阴雨连绵,右肩上的旧伤又开始疼,耳朵嗡嗡作响,好久没有过的耳鸣隐隐有复发的迹象。
一年前才停药。
时间久了,病情有所好转。
床头的手机震了两下,他摸过来看了眼。
黎漾的微信,但他点进去时,显示消息被撤回。
眼睛酸痛,来不及再看,因发烧而起的头痛再次伴随着轰炸般的耳鸣袭来。
强迫自己睡过去,却半梦半醒睡得并不熟。
梦里是刺眼的强光和身体的灼痛。
灼伤般的疼痛,从肩头往下蔓延至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