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筱楠揣着明白装糊涂,和罗芬八卦,“罗姐,那个老男人该不会就是阮梨的老公吧。”
罗芬微微皱眉。
赵筱楠:“虽然……她老公是对她挺好的,但这个年纪,都能做她爷爷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赵筱楠眼底涌起同情之[se],假惺惺的惋惜之余,唇角还勾起点笑。
她就知道,阮梨是在装模作样。她都被霍家退婚了,还能坐上库里南,还有这个老到能当她爷爷的男人,估计有老婆吧……跟了个这么一大把年纪的男人,难怪不敢让人知道。
*
梨洲汀在京北西郊,晚高峰从市中心开车要一个小时以上。阮梨最近睡眠严重不足,直接在车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驶入了庄园。
周遭寂静,车窗外薄暮冥冥,大片大片雪白的梨花绵延,被笼在黛[se]的暮网中,霏霏如雪。
阮梨这才恍惚想起,这里的梨花很漂亮,小的时候她还来过。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个地方在霍砚舟私人名下。
车子在一栋中
()式别墅前停下,门[kou]悬着两方月白四角灯,绕过一道山水影壁,院子的正中央栽着一棵极为挺拔高耸的梨树,枝桠伸展,树冠茂盛,朵朵白梨似雪,密密匝匝,绽放出蓬勃盎然的生机。
这无疑是整个梨洲汀长势最好、开得最盛的一株梨树。
管家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像是为了映照梨洲汀的这个“梨()”字,晚餐也别出心裁,每一样都有梨花元素,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
阮梨被其中一道梨花[su]吸引,[jing]致的小点心被做成雪白的梨花样子,花瓣细白柔软,蕊心缀以薄荷绿和鹅梨黄的嫩蕊,格外[bi]真。
这里面的馅是不是也加了梨花??()_[(()”
管家是个头花白的老妇人,姓汤,梨洲汀的人都称她一声“汤管家”。
汤管家笑着点头,“太太猜得对,先生说太太喜欢[jing]致可[kou]的小点心,吩咐厨房特意做的。”
阮梨微讶,“霍砚舟吩咐的?”
“当然。”汤管家应道,并不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先生说太太要来,要厨房按着太太的喜好准备晚餐,还特别[jiao]代了样式多些,但每样的量不用多。”
听汤管家这样说,阮梨有点小小的尴尬,霍砚舟怎么连她这点小癖好都清楚。贪嘴,每样都想吃,但胃又只有那么丁点大。
从前程雅芝就总是因为这点吃东西的小癖好说她,还打趣说,你这么吃东西,看你以后的老公要怎么办。
此时此刻,阮梨幼稚又叛逆地生出一个想法,想把这一桌子的菜拍给程雅芝看,然后告诉她:他这么办的。
阮梨也真的拿出手机对着这桌“梨花宴”拍了张照片,但没有给程雅芝,而是给了霍砚舟。
【谢谢霍先生】
片刻,手机上跳进绿[se]的小气泡,霍砚舟回了她一句:【阮老师喜欢就好】
好吧,看在他这么用心的份上,再给他加五分。
霍砚舟的这个会开得有点久,等阮梨独自吃过晚饭洗过澡,才隐隐听到大门外传来响动声,那辆[shu]悉的宾利缓缓驶入。
手机嗡嗡的振动声响起,是霍砚舟的电话。
阮梨接起,听筒里传来清沉的男声,“睡了?”
“还有没。”
“要不要上山去摘[cao]莓?”
阮梨抬眼往窗外望去,远山如黛,在夜幕之下延绵成线,有种静谧苍幽的神秘感。
“现在?”
“现在。”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犹豫和隐隐的期待,霍砚舟又问:“想不想?”
“我——”阮梨蓦地从床上站起来,乌黑眼底藏着点小兴奋,“会不会太打扰?园子的主人可能已经睡下了。”
“园子的主人刚刚下班回来,他正在打电话告诉你,不打扰。”
“你……”
“嗯,我在楼下等你,半山温度低,多穿点下来。”
阮梨换了身两件式的吊带毛衣裙,听霍砚舟的话,又在外面套了件米白的针织开衫。这种深
()夜外出游玩的经历还要追溯到学生时代,隐秘又刺激,有种久违的兴奋和雀跃。
霍砚舟已经等在楼下,一身笔挺的高定西装,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高端会议,而不是夜探[cao]莓园。
“你就穿成这样去?会不会不方便。”
“摘[cao]莓应该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