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便笑吟吟地望着宓鸿宝,一直望到他不太好意思,恰巧这时轮到宓鸿宝被提问,捏着牌的人跟宓鸿宝是熟人,又喝了不少酒,因此面带促狭地问:宓兄第一次初尝云雨是什么时候??()?[()”
像他们这种大家公子,在弱冠之前,家里一般都会安排通房丫鬟教导郎君通人事,除了照料日常生活,也是为了帮郎君泄火,免得郎君们憋坏了身体,等娶了正妻又不知节制。
在场的郎君脸上大都露出会心一笑的神情,来作陪的清倌都低下了头,摆出一副羞涩模样,有几个年纪小的演技不到家,李春昼见了扬了扬眉,忍不住露出点笑模样。
“滚蛋!”宓鸿宝瞪提问的公子一眼,他不好意思当众承认自己童贞尚在,也不可能当着李春昼的面撒谎说自己跟其他人有过鱼水之欢,便拿起酒杯,甘愿认罚。
“等等,等等!宓兄不愿意回答,咱们换个问题就是,”对面的郎君笑着叫住他,看了一眼宓鸿宝身边的李春昼,挤眉弄
()眼地故意问:“宓兄第一次亲嘴弄舌是什么时候?”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宓鸿宝飞快地瞥了一眼李春昼,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道:“这个?十六岁吧!”
李春昼诧异地抬头看过去,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宓鸿宝今年才十五岁。
宓鸿宝像是猜出她想问什么了,歪头凑在李春昼耳边说:“我希望我十六岁的生日宴你能来,春娘什么都不用送我……教教我就够了。”
说完自己脸都红了,他微微拉开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目光期待地盯着她问:“春娘,你会来吗……?”
李春昼在桌下用小拇指轻轻勾住他的虎口,无声说:“当然。”
没等李春昼收回目光,手牌就传到了她手里,轮到李春昼回答问题。
向她提问的是一位面容更为冷峻的郎君,他意味不明地沉吟片刻,抬眸问道:“不知道李姑娘能否回答一下困扰在下多日的疑问?”
李春昼笑眯眯地看着他,爽快地回答道:“好啊,只是不知道郎君究竟有什么事是需要我来回答呢?”
“很简单,”那位郎君的眼神死死锁定李春昼乌黑的眸子,想从她脸上找出心虚的痕迹或者是线索,“刘大人的死,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
李春昼打量着他脸上的神情,约莫能猜出来这人是刘玉明提拔过的后生,她脸上笑意未变,举起面前的酒杯说:“从前就听闻刘尚书喜好男色,郎君如今怒发冲冠为蓝颜,看来您着实从刘尚书那里受益匪浅啊,不过既然郎君有意为难我,看来奴这杯酒是不得不……”
提问的郎君在听到李春昼口中那句“受益匪浅”便已经面有菜色了,眼下需要为自己辩解的人从李春昼变成了他。
就在她的酒要送到嘴边的时候,李春昼的手忽然被人一把拉住,她意外地看过去,宓鸿宝挡过来,站在她面前,抬眼便朝对面骂道:“你这猪油昧了良心的田舍汉!想要立功想疯了不成?春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难道还能杀了刘尚书?!”
一开始说话的郎君再也不提刚刚的话,讪讪地坐下了。
因为两人刚刚的争执,宴会上有些鸦雀无声,李春昼望着宓鸿宝,等他坐下了,她才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膝上,她把宓鸿宝的手心朝上,一笔一划地写道:“你真不怀疑我?”
宓鸿宝没说话,只是抿了抿唇,攥紧了她的手。
齐乐远作为一只溜达鸡,在宴会上吃饱喝足以后,又回到李春昼腿边,安静地翻着群里聊天记录,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飞快地啄了啄李春昼,然后在频道内打字:!!!有大事,回去说。
李春昼撇了一眼屏幕上的信息,又淡淡地收回了目光,外头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李春昼拉了拉身上的衣裳,又问宓鸿宝借了件外衫。
她已经没有多留的意思,临走前微笑着注视宓鸿宝,单独对他说:“我先走啦。”
宓鸿宝原本想要跟着一起离开,却被李春昼按住肩膀坐下。
于是宓鸿宝目送她一点点走远,视线稍一偏移,又看到始终跟在李春昼身后的李折旋,宓鸿宝烦心地皱了皱眉头。
李折旋似有所感,慢慢回过头,跟宓鸿宝对视一眼,思量片刻,脸上露出一个练习了千百次之后,毫无破绽的古怪微笑。
如果李春昼这时看到李折旋脸上的表情,自然知道这是李折旋想要对宓鸿宝释放善意。
李折旋对待其他人的态度完全取决于李春昼的情绪,他会通过感受李春昼的感受来认识这个世界,共享她的感情,模仿她的行为,如同她身上拆下来的一块肋骨。
但是这个笑容落在宓鸿宝眼里就完全是挑衅和耀武扬威的意思了,他狠狠地朝李折旋瞪回去,骂骂咧咧道:“看什么看?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