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像是幼年时候的田纲吉。
田纲吉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孩童,半晌,从黑暗中走出,掏出一块方巾,递到正在嘤嘤哭泣的孩童面前。
幼童:?
棕的男孩子仰起脑袋,看面前之人的脸却看不清晰,只是看见对方身上对于幼崽们而言过于严肃和陌生的西装,以及一节冷漠又威严的下巴。
他愣了一下,瑟瑟地往后一缩。
半晌,见对方还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才歪过头,小心翼翼地开口。
“是,是给纲吉的吗?”
幼崽澄澈的目光像是秋日里的露水,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破涕为笑,小声地道了谢。
光缓慢熄灭,另一处,看起来比起这个幼稚园的田纲吉更大一些的小学生田纲吉,又出现在了。
小学的田纲吉的哭泣比幼年时候更加内敛。
站在原地的男孩紧握着拳,并未真正哭出声,只是目光暗淡地垂着眼,失落地看着远处。
田纲吉记得,那是他一如既往地被同伴们拒绝同行,并且被第一次叫做“废柴纲”的时候。
做什么都不行的废柴纲,在他遇见Reborn之前,就是这样的存在。
“哈哈,废柴纲还想和我们玩?你自己一个人呆着去吧!”
下一个是更大一些的田纲吉,已经上了初中,却还未曾遇见Reborn和朋友们。
失落,失落。
无处不在的失落情绪像是阴云一样笼罩在此处空间,上次这样类似的效果还是在打六道骸的时候被Reborn刺激的叹息弹,无数相识之人对他的抱怨尽数落在田纲吉的耳中,成为少年教父成长的动力。
那这咒灵是个什么意思?
田纲吉甚至能很心大地开始推理,思索了下,觉得把这头不知名的咒灵叫做叹息咒灵(?)。
大概积蓄了不少负面情绪。
光柱里的田纲吉很快来到了遇见老师与伙伴们之后,依然还是有不少丧气的时候。
只是关注点逐渐从自怨自艾没人和自己玩,转向了自己的弱小,无法保护伙伴。
又变成社畜的田纲吉,抓着头,对着赤字账单一脸崩溃。
“呜哇哇所以人为什么要上班啊!”
尚且年轻的教父呜哇吐槽,趴在桌子上的模样仿若一只对一切都失去兴趣的咸鱼。
再是与白兰初次见面后的田纲吉,神色凝重,想到野心毫不掩饰的七的三次方的一角选中的宿命之敌,和彭格列的下属们传来的伤亡数据,苍白又残忍刻画成白纸黑字,难得露出痛苦的神情。
还有就是……决定去死的田纲吉。
田纲吉本人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感受。
只是从容赴死的曾经的自己出现之时,极其细微的,身后的幻术波动颤抖了些许。
就像是宽阔池面的一角偶尔泛起的涟漪,并不让人注意。
可落在有心人眼里,又显得刺眼。
按理来说,这串路途到这里应该是要结束了的。
可下一刻,光束再度亮起,笼罩在一个又一个田纲吉身上。
那些没有记忆的过去比此前的更不能触动田纲吉,只在他所经历的第一个友人的死去时,一直面无表情以至于寡淡的教父,露出了稍有呆滞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