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大喊:“喂你这外行!不要对侦探擅长的领域指手画脚啊!这样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的!”
可他刚喊完,富婆小山就拍桌站了起来。
“老娘就说除了那家伙没人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第一句是盘问我她的浏览记录清空了吗她存的3个TB的资源转移了吗她保养的小奶狗找新的富婆姐姐了吗下次上坟的时候别给她带花了带杯去冰三分糖的奶茶更合适!”说着说着她就突然哽咽了起来,捂着脸坐回去,“那一千万美元其实是我提出来的,是给她养的那只小奶狗……如果是骗子的话这时候应该就会给我报卡号了吧?但是她没有,跟我说了小奶狗在哪个会所让我自己去了一趟,我以前看见过小奶狗的长相,所以就用一千万美元给他点了一个月的香槟塔。”
眼见着话题突然有点转向到少儿不宜的方向,而这里还坐了一个才一年级的小崽子(虽然只是表面上看来),沢田纲吉咳了一声:“所以你就想让我们来看看那通电话是否是你的闺蜜打来的是吗?”
富婆摇摇头,又点了点头:“请您来的目的是希望能让她好好成佛。”
是很信奉佛教的霓虹人的发言,就是在某种程度上对疑似变成鬼魂的闺蜜不太友好。
沢田纲吉眨眨眼,注意到从刚才开始就在嘀咕什么的毛利小五郎还在碎碎念,大意是这一定是假的不是真的之类。
但是按照这个房子残留的咒力残秽来看,富婆说的是真的也不一定。
他摸了摸下巴,想到被诸伏景光打断的电话,道:“我知道了,那就一起再看看吧。”
棕发青年温和地笑了笑,颇有一种万事交给他足以放心的可靠感:“想必小山夫人您是知道美子小姐每天大概都是什么时候打来电话的吧?”
——由此,这就是为什么到了夜里,沢田纲吉一行再度拜访小山宅的原因了。
白日里隐形的男主人随着富婆一同出现接待了他们,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毛利小五郎一行也在——“我才不相信什么神啊鬼的!这一定是一起诈骗案件!我不能再让小山夫人继续被你们这群装神弄鬼的家伙带着误入歧途了!”
听起来很有正义感的样子。
和他站在一起的男主人虽然没说话,但凭借着他多年的识人之术,沢田纲吉也能看出对方基本和毛利小五郎是一个态度——只是毛利小五郎心疼的是富婆的钱,而男主人心疼的是自己的钱而已。
大概会更加真情实感。
不过对方养气的功夫还算好,见着他们这群装神弄鬼的家伙也没甩脸色,反倒是以礼相待,始终不卑不亢的模样。
众人气氛还算和谐地等了会,围着桌子大眼瞪小眼的模样很有种下一刻谁就会出声提议大家来讲故事一定要讲到第一百个故事好召唤青行灯的怪异气氛。
不过幸好的是,这等气氛并未弥漫太久。
不过一会,就有人抵抗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空气中就像施加了催眠的气体一般,昏昏欲睡之时,一阵清零零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大概是个体差异,这里的电话铃声与沢田纲吉家中的并不相同,相似的是响起的时间一如既往地突兀,因此徒生可怖。
富婆睡得歪歪倒倒,被守在她身边的男主人温声叫起,擦擦口水,娴熟地走了过去,无视发生变化的屋景,接起了电话。
“喂,爱子?”
空间在她接起电话的瞬间就扭曲了。
沢田纲吉看了眼诸伏景光,后者很是上道地释放出了雨的死气之炎。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吗?”夏油杰也侧目看了过来,审视的目光在诸伏景光身上流连,最后善意地笑了笑,“是很美味的力量。”
似乎是称赞。
就是那个美味总有种这家伙会把诸伏景光嚼吧嚼吧吃下去的惊悚。
雨的死气之炎所附带的镇静作用对咒力一如既往地有用。
扭曲的波纹缓缓停止,四周似乎也逐渐恢复原本的模样。
富婆不被打扰,全然没注意到外部世界发生了什么,只一心一意地,同电话另一端的友人叙旧。
“不过也要小心一点。”突兀地,夏油杰说道,“无论是你的特殊力量还是咒力,除了绝对的最强之外,都有破绽。如果轻敌的话,就会想现在一样哦。”
虚空中的波纹又起,气势汹汹的,比被蓝色的雨之炎镇压之前更加燎人,不过转瞬,就将环境吞噬同化。
…
…
“阿纲。()”
有人在叫他,阿纲阿纲?()_[(()”的,亲密得无可言喻。
沢田纲吉睁开眼,率先见到的是刺眼的日光。
一双温柔的大手适时遮住他的双眼,轻柔地将他抱进了阴凉处,才缓慢地挪开。
一张熟悉的、比记忆中更加年轻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
或许是这幅呆呆愣愣的模样实在有些好笑,又或者是不论他作出什么模样对方都会高兴,总之,看了他半晌,对方弯弯眼,笑了出来。
“妈妈。”
——没错,出现在沢田纲吉面前的,正是他的母亲,沢田奈奈。
或者说,是比他记忆中更加年轻的沢田奈奈。
沢田纲吉眨眨眼,低下头,终于发现自己感到的异样来自何处——他,沢田纲吉,光是肉体的年龄四舍五入一下就都奔三的大好青年,此时此刻正以一种孩童的姿势,被他年轻的母亲抱在怀中。
就连方才下意识发出的声音,都奶声奶气的,软糯得很不像话。
因此沢田奈奈便温柔地笑了起来,亲亲他的眼睛。
“是妈妈哦,阿纲。”
温柔得让人心甘情愿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