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理解的事情增加了!
星泽津纪看着唐突转变口风的毛利侦探,大脑罕有地出现了一瞬真空。
虽然她之前也从采访中看到过,说这位毛利侦探每次破案都会先用胡乱的推理来麻痹犯人,直到陷入沉睡状态之后,才会大显神通。
但这个人眼下说话的状态俨然和之前判若两人。
一个人的思维方式是不会轻易发生变化的,而毛利小五郎很显然不符合这一点。
这是什么原理?演技?双重人格?
星泽津纪觉得这些解释好像都有些不合理。
身为研究员的好奇心在脑海中疯狂作祟,她对毛利小五郎的兴趣几乎在一瞬间拉到了顶峰。
然而她并没有更多的余裕来探究毛利小五郎身上的秘密。
脑海当中滴滴答答的倒计时仿佛叫魂一般地提醒着她,打卡任务才是当务之急。
星泽津纪又瞥了毛利小五郎一眼,有些不甘心地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案子上。
……不过,说起来,柯南去哪了?
“这起案件的手法意外地非常单纯,但就是这样单纯的手法,差点把我们骗过去,也差一点夺走星泽小姐的性命。”
“犯人利用的是作为实验员的星泽小姐的一个习惯,让她在无意识间选择了那只涂了毒的纸杯。”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沉稳,条分缕析地拆解着案情。
“——没错,在实验过程中,为了避免手部温度导致实验误差,研究员取用容器时只会拿容器口附近的部分,这个习惯延伸到了日常生活中,所以在端纸杯的时候,星泽小姐会下意识地去握杯口。”
“杯子里有热茶,如果杯口有折痕,在受力的时候就会打滑。星泽小姐的手背有一点红痕,应该是尝试端其他杯子时被溅出来的热水烫到的吧。因为无法将纸杯端起,所以星泽小姐下意识地换了一个容易端起来的杯子——也是四只杯子里唯一一个没有被折过的。”
“只要在那个杯口涂上毒药,那么犯罪就完成了。”
毛利小五郎说得条分缕析,每一条都正中靶心。
“纸杯谁都能碰到,但如果熟知实验员的习惯,同时又能取用到有毒物质的人,那么就只有一个——犯人就是你!同样作为实验员的山本雄一先生。”
情况和星泽津纪的想法大差不差,所以具体的内容她也没怎么听。
凭借优秀的视力,她终于在桌下的一角看到了柯南头顶那簇一晃一晃的呆毛。
小家伙的身体被毛利小五郎挡了大半,星泽津纪思考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怎么才能在不耽误毛利侦探推理的情况下把柯南拖出来,但直到推理到了尾声,她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正蠢蠢欲动地和桌下的柯南较劲,会议桌的另一边却因为毛利侦探的推理炸了营。
“不是我!我才不会做这种事情!我管你名侦探还是什么,没有证据,别在这里诬陷好人!”
星泽津纪抽回视线,有些不爽地凝眉看着那个暴跳如雷的男人。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还要垂死挣扎,耽误大家的时间吗?
“差不多给我适可而止吧。”
她暂时把柯南抛在一边,开口。
“证据这种东西不是一抓一大把吗,你这家伙做实验从来都粗心大意,总会留下很多痕迹。”
“清洗试剂瓶的时候也总是特别敷衍,用过的药品废弃处理也经常忘记做,哪次检查我不都能揪出一堆问题?你凭什么觉得这次你做得天衣无缝呢?我倒是不介意现场去取证给你看。”
“还有——”
星泽津纪顿了顿:
“我刚刚只说了是剧毒物,除了氰。化。物这种速发性的毒。药之外,不同剧毒物的毒发时间长短不一,你也是个研究员,怎么会说出刚刚那种‘如果是误服剧毒物就没法站在这里’的话?”
“除非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杯子里是什么药。山本君,要我现在确认一下研究室里氰。化。钾的余量吗?”
山本雄一彻底绷不住了。
他开始了如困兽般疯狂的挣扎。
他怒斥星泽津纪打压他,不给他升晋的机会,他如疯狗一样地攀咬说小川和子和井上聪两个人对她也有杀意,不过是他刚好动手了而已。
小川和井上各自反驳,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大有吵到不死不休的架势。
星泽津纪没心情听他们继续吵下去——毕竟再拖下去,她就真的要死了。
她转头看向一边的毛利小五郎。
比起社员吵架,现在的关键还是要去他家。
毛利小五郎还坐在桌前,维持着沉睡的姿势耍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