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真打算把这些人送回帝国”维恩一脸费解,焦躁的挠了挠后脑勺。
“不然呢”与他同行的团队护理师看了他一眼。
说话间,两人步出舱室,感应门在其后缓缓闭合。
“我们可是扬名全星域的嗜猎星盗团,”说这话的时候,维恩语气傲然,但是话音刚落,他就拧起了眉头,“现在这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吗”
团队护理师闻言,轻叹一声。显然,他也觉得团长这次的决定似乎欠妥。
不顾同伴诧异的眼神,维恩回转身,透过感应门上狭窄的小窗望进去。只见小小的一间舱室,此时塞了九个人,被填得满满当当。而这九个人之中,有一部分被用牢靠的绳索绑了起来,就跟一只只大粽子似的紧串在一起。
维恩瞥了眼那一串大粽子,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用问了,整个嗜猎星盗团能把人绑得这么严实这么没有自尊的,也就只有他维恩了。
这些人多是因为负面情绪过剩,罹患上了狂躁症亦或感官神游症。
啧帝国军部的精英也不过如此嘛
视线来到舱室内唯一的一张单人床。
床上躺着的那个半死不活的哨兵,即便是从来瞧不上那些正规军的维恩,都要忍不住在心里暗赞一声。这个哨兵的生命力以及求生欲,真不是一般的强
据团队护理师检查后得到的结果,这个哨兵的右侧腰腹完全被炸烂,那里就是个血窟窿。虽然血是止住了,但脏器缺失,失血过多导致的失温,加上他们那艘紧急逃逸飞艇上药品短缺、燃料耗尽,又没吃的又没喝的。这样还能苟延残喘着撑到现在,不夸张的说,真的是个奇迹
“那人能行吗不会死在半道上吧”维恩摩挲着下巴问。诚然他很佩服这个哨兵不屈的求生欲,可若人最后还是死了,浪费了他们本就稀缺的药品资源也就罢了,万一帝国方面蛮不讲理,揪着哨兵死在他们飞船上这一点不放,捏造几个把七八糟的罪责扣在他们头上,到时候本就自投罗网的他们可就麻烦了。
要知道帝国方面对他们嗜猎星盗团可是从来都抱着除之而后快的想法。
而既然连一向粗枝大叶的维恩都能想到的后果,团队护理师自然也有过类似的种种考量。至于从来都心思缜密的团长裘瑟,他有没有诸如此类的顾忌,答案无疑是肯定的。
团队护理师略微犹豫了一下,而后斟酌道“伤得确实很重,通常情况下应该是活不成的。但是这人的情况有点特殊,我感觉他应该能撑下去。”
“特殊”维恩被一下勾起了好奇心,“怎么说”
团队护理师却摇了摇头“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他的身体情况挺奇怪的,也不知道他们一行人之前遇到了什么”
“所以我就说我们根本不该趟这趟浑水,管他是帝国的哨兵席还是合众联的哨兵席,跟我们有屁的关系”维恩眉心的折痕越蹙越深,语气烦躁的近乎歇斯底里。
团队护理师冷眼看着,“要不是你弄错了虫洞的方位”
话音未落,就被维恩叠声打断“停、停停”
“再次申明,我没弄错虫洞的方位好吗”维恩一脸不耐烦道,“是跳跃失误,跳、跃、失、误,懂那个虫洞本来就是个多向虫洞,再说了,就算是因为我的关系跳跃失误,返程的路线图都在我的脑子里记着,绝对不会迷航的。”
团队护理师深吸一口气,他倒是有心和维恩争个是非对错,但一想没什么意义,就是纯粹的浪费口舌,便作罢了。更何况,他是在跟他说迷航的问题吗,他明明想说的是,如果不是维恩在虫洞跳跃时出错,他们的飞船压根不会去到那片未知星域,自然也就不会接收到那一段求救信号,也就不会有接下来一系列的麻烦事了。
说起来,整件事的起因还挺戏剧性的。在星和联的星域线边缘大干了一票的嗜猎星盗团,一时不慎被星和联的蓝星特战组锁定,并一路追击。当时的主位驾驶员维恩,被尾随在飞船屁股后面的那一串怎么甩都甩不掉的苍蝇弄得不胜其烦。脑子一热,便就近挑了一个跳跃风险极高的多向虫洞,直接钻了进去。然后星和联的蓝星特战组确实是甩掉了,但他们却跳跃进了一片未知星域,并且还找招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不愿去过多的回忆自己在一时脑热下干出的蠢事,维恩抽了抽嘴角,视线一转落在伏在床沿睡得正香的少年身上。
年纪这么小,至多也就十七八的样子,已经是帝国哨兵中的精英了是这少年确实天纵奇才,还是帝国哨兵没人了,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这么想着,维恩的视线蓦地一凝,与舱室里唯一意识清醒的人,目光在半空中焦灼。
帝国的席哨兵吗
呵
也不过如此
在他维恩的眼中,哨兵最强者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团长裘瑟。呃当然,如果勉强还要再算上一个的话,那也应该是芙洛拉星的花店老板。帝国的岳应鸣席,那是哪根葱
“那个岳应鸣跟咱们团长谈了什么条件,你知道吗”收回视线,维恩用胳膊肘拄了拄身侧团队护理师的腰眼问。
“团长没说。”团队护理师道,“不过用帝国席的命交换来的条件,想来也不会太差,咱们团长何时干过赔本买卖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维恩想了想,依旧是一脸的不耐,“咱们从来干的都是杀人掠货的买卖,这突然改行救人,我总觉得怪怪的,心里不踏实。”
团队护理师受不了的咧了咧嘴。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膀大腰圆一脸络腮胡子的汉子,跟个神经质的大妈似的在你面前叨咕心里不踏实,那是一副怎样辣眼睛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