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论亲情、论利益,阿史那忠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率万骑出沙钵罗设,阿史那忠还与狼狈西逃的欲谷设展开了遭遇战,大约损失了二千人马。
偏偏是这损失的人马,让人深信,沙钵罗设与大同军血拼了一场。
现在的突厥,有哪部能单独应战有“大唐曹彰”之称的李道宗?
奔马疾驰,突厥大门左右,营寨的栅栏被高阳妍左右锤翻,恶阳戍的兵马全线攻击,所到之处竟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
乱了,都乱了。
生长在马背上的突厥人,竟然忘了乘马逃走,而是罗圈腿在地上来回蹦跶。
就柯斜那三脚猫的枪术,居然都杀了三名敌人,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这,这就是白捡的战功啊!
不管曳落河有没有还手,柯斜依旧感觉到力量的消耗,却现前方还有无穷无尽的无头苍蝇在拦路。
柯斜当然知道杀敌越多功劳越大,可你也得杀得过来!
别说是十万人活生生的人,就是十万头洗白白、捆好的猪,他恶阳戍也不可能杀尽!
何况,杀的曳落河再多,不如擒、杀颉利可汗的功劳大。
尝了一回斩的好处,杀曳落河的功劳柯斜已经看不上了。
更重要的是,苏定方那个肌肉疙瘩带兵赶了过来,突厥的营寨被拉倒了很大一块,在他后面是定襄军、金河军、通汉军掩杀过来了。
虽然沙钵罗设的出手比较突兀,可李靖等沙场老将反应也很迅,出手仅次于早有准备的柯斜、苏定方。
管他阿史那忠是因为什么反了,这个时候不借机捅上一刀,就不是个合格的主将了。
战场的准则一向是:趁他病,要他命。
“靠边跪地!降者不杀!”柯斜大吼。
这一声,经过高阳妍与恶阳戍卒的传递,迅在突厥营地响起。
慌乱的曳落河,本能地弃了随身的兵甲,跪到道路两侧,把主干道让了出来。
秋末冬初的地上很凉,但跪上去特别心安。
一般情况下,大唐的军队很少杀俘。
因为,那会激起往后敌人的亡命抵抗,得不偿失。
道路畅通,高阳妍让车夫快马加鞭,车轮滚滚,很快追上了沙钵罗设的曳落河、追平了阿史那忠。
“可汗别跑!”急了的阿史那忠挥舞着绳套甩了出去。
套马杆的汉子你威武……
阿史那忠志在必得的一击,生生落了个空。
却是急眼了的高阳妍弃了立瓜锤,纵身一扑,将雄壮的颉利可汗扑翻,沉重的身躯压得颉利可汗动弹不得,只伸出一只手臂,手掌拼命地拍着地面。
“我无法喘气!”
柯斜带着人马赶到,隔开了心有不甘的沙钵罗设曳落河,潘金凤上前将颉利可汗绑了个结结实实。
柯斜大笑:“高阳妍,凭这一功,可以请陛下准你顿顿吃牛肉了!”
高阳妍不顾手臂上的擦伤,哈哈狂笑,肥硕的腰得意地扭起。
“看样子,颉利可汗的一条腿被高阳妍压伤了。”潘金凤轻笑。
柯斜一挥手:“没事,结巴会唱歌,跛子会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