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基础太多的高强度操练,或者能短期提高力量,但对身体的伤害是不可逆转的。
柯斜,是相信科学的。
路过的每一名戍卒,都对柯斜投去了尊重的目光。
柯斜虽然枪术一般,战绩平平,但敢带头冲锋的架势,还是获得了戍卒们自内心的尊重。
张大象踱进戍堡,看了看柯斜筛糠似的站桩样,严肃的面容泛起淡淡笑意。
张大象知道柯斜是国子监生加明经科出身的,弓箭算是他的强项,其他的在军中拿不出手,能这般勤奋弥补短板,早晚也能有平均水准。
“恶阳戍又得一功,还是上阵,可喜可贺呀!”
待柯斜终于烂泥似的瘫坐在椅上,张大象表情平静地开口。
破阵,以少击多,是上阵。
哪怕是杀敌一成以下,算为下获,那也是三转的勋功。
所以张大象的道贺,确实真心实意。
柯斜笑呵呵地回答:“意外,纯属意外。本来恶阳戍遵照兵部符文,不打算启衅,只是操练戍卒,偏偏遇上突厥康苏蜜部的埋伏,不得已打了一场。”
张大象微哂,很认同柯斜这说法。
八面玲珑,就是报上兵部也没人能怪罪下来。
毕竟,溜达到定襄城下,只要没主动放一箭,就不算恶阳戍攻击。
至于说康苏蜜部,总不能人家打过来了,拿脸顶上去吧。
“其实,这些老一辈,慎重、谋划有余,进取稍稍差了一点。”意外的是,张大象对兵部的符文满腹牢骚。“战机稍纵即逝,岂能拘泥于所谓的策略?”
柯斜笑得露出八颗牙齿,倾听张大象吐槽。
张大象的出身可比柯斜强多了,还是从龙功臣之后,根本不是柯斜这种小门小户能比拟的。
哪怕打心眼里认同张大象这些话,柯斜也只能笑而不语,实在是没资格说这话。
张大象面容平静,眼里却闪烁着热烈的光芒:“我知道,对定襄城,恶阳戍一定有很深的了解,即便有突厥人在城内,也不是没有机会夺城。”
“之所以一直没下手,是顾虑小朝廷跑了吧?”
不愧是张公谨长子,对这些门道也很有了解。
柯斜只是笑,态度却一目了然。
“抢在我阿耶到来之前,拿下定襄城、活捉小皇帝,宰了康苏蜜,功劳对半分。”张大象态度很强硬。
听他的话,重点好像是宰康苏蜜?
“康苏蜜随颉利可汗入侵,杀了我一手足。”
这個,在战争年代无解,以杀还杀是最快捷的。
关键是,张大象知道,阿耶张公谨向朝廷上表,请求全面征讨突厥,并列出了六个理由,得出的结论是:大唐必胜。
不能抢在大军出之前立一功,这恶阳戍不就白来了吗?
虽说兵部确实有令,不要打草惊蛇,可肉都落入碗里了,有几个人忍得住不下箸?
柯斜却根本不接话。
没法,阿耶柯恶警告,跟权贵子弟打交道,格外留个心眼,有些坏种,坏起来是没有底线的!
要命的是,人家作恶,还有阿耶娘擦腚,可以大摇大摆地避开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