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怪气的话，让城头的后隋军士议论纷纷，即便是跟独孤莫语不太对付的宇文晶，也无力反驳。
因为，这就是事实。
生存已经极其艰难的后隋，再屡屡被突厥剥削，已经处于崩溃的临界点上，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
独孤莫语的话也不是一时冲动，要不是康苏蜜压榨过分了，也不至于一呼百应。
康苏蜜老脸厚皮，权当没听见。
可年轻的阿史那忠还得要脸，一声怒喝：“取我矛来，百骑出击，誓杀唐军！”
宇文晶嘿嘿两声，看着突厥人愤怒地下城头、骑马出城，不禁赞叹一句：“独孤莫语你瞎混了一辈子，总算说了句人话。”
独孤莫语鼻孔朝天：“耶耶就当你是夸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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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林边，高阳妍看到突厥兵马出城，跳上自己专属奚车，一手扶轼，一手持立瓜锤，得意地扭着肥硕的屁股。
“来呀！来追我呀！追到我就嫁给你！”
柯斜教的这句骚话，让许多沙钵罗设的曳落河（健儿）感到肠胃不适。
追，还是不追，这是个问题。
高阳妍说那么拉仇恨的话，目的只有一个，引开沙钵罗设的追兵，让其他人赶紧把牲畜弄回去。
得益于恶阳戍配给高阳妍、潘金凤的伙夫厨艺高强，高阳妍最近痴迷于牛肚，然后扩展到牛的各种吃法。
也就是伙夫说的牛瘪，高阳妍没有胆量尝试，其他的如生血之类，高阳妍都想尝一尝呢。
阿史那思摩微微落后于阿史那忠，很想张嘴提醒一下这位被愤怒充斥了头脑的族人，想想自己尴尬的身份，还是闭嘴了。
一支射甲箭从小山岗上射来，直取阿史那忠面部！
幸亏阿史那忠武艺不错，及时一歪头，箭镞擦破脸皮，带走一缕血肉，深深扎入后面那一位曳落河的胸膛。
中箭者落马，不管是不是命中要害，在奔腾的马队中落地，约等于重回狼祖怀抱。
柯斜叹气，箭术不到家，不能轻取敌将，献丑了啊！
国子监养由基，果然只在国子监那一亩三分地逞一下威风，上阵还是嫩了点。
高阳妍抡着立瓜锤，左砸阿史那忠、右砸阿史那思摩，柯斜时不时一箭助她牵制敌人，偶尔一支弩箭的出现让阿史那思摩忌惮无比。
一如他所料，没有一点准备，唐军怎么会公然出现在定襄城外？
高阳妍对付阿史那思摩就已经吃力了，再加上阿史那忠，确实有点吃力，全凭一股气顶着。
一匹赤色骏马从东北角杀出，一位相貌平平无奇的汉子执双头猎叉杀出，直接顶住阿史那思摩，替高阳妍分担了一半多的压力。
“好武艺啊！”射死一名曳落河，柯斜赞叹道。
即便那汉子不能压制住阿史那思摩，至少那双头猎叉与长矛打得有来有往。
双头猎叉属于大唐准许民间拥有的武器，但少有人将双头猎叉玩得那么出神入化的。
其实这汉子不杀出来，柯斜也布置有让高阳妍脱身的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