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驿卒,柯恶给自家大郎捎了一封信,主要是讲述续弦给柯斜特色的小娘子。
公主、县主、清河崔氏、太原王氏、荥阳郑氏,统统高攀不起,计划目光放低一些,如韦曲什么的。
实在不行,可以考虑大小官员家的小娘子,十岁以上都列入考核目标。
当然,只是意向,最终还得柯斜自己回来相处。
阿耶还是一向如此,喜欢拿柯斜开涮,高攀不起你说个毛线。
另外,丹州老家柯斜名下那二十亩永业田,被刺史张平高划拉给别人,虽说二十亩地对柯氏也没啥大不了,就是心头一口气平不下去。
再怎么说,柯斜在恶阳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这不是寒了人心吗?
柯斜敏锐地注意到,阿耶寄的信是没有漆封的。
细细想了想,柯斜不禁为阿耶赞叹一声,果然不负名字里的“恶”字。
寄往敏感要塞的家书,还是特意没漆封的,就不相信没人审查过。
这一审查,消息肯定上报,比柯恶自己去告刁状强多了。
学会了。
不过这事也奈何张平高不得,人家是太上皇时期的老臣,即便有小过,了不得致仕荣养。
张平高岁数也到了,连皇帝都不能不好声好气对待,最多借着永业田这个由头,让他腾出刺史位置。
但柯恶却无声无息地给一個刺史下烂药,还不带烟火气,足够柯斜揣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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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来眼去贱,不,眉来眼去剑练多了,多少还是有点弊端的。
柯斜知道,独孤莫语三天两头带队出来,与恶阳戍(shù)屡屡上演“擦肩而过”,早晚会暴露的。
只不过,在人心涣散的定襄城,即便看破了,又有几个人说破?
恶阳戍依旧天天操练,甚至都已经开始在外扎营,顾不上春寒料峭了。
当然,为了稳妥起见,初期还是在堡后的山头驻扎。
背靠山岗,面朝陂地水泽——如果那一汪还不够柯斜泡澡的水洼也叫泽的话——营扎成偃月形,右置上弦门,中置偃月门,左置下弦门。
偃月营的标准是按一军来设,恶阳戍的那点人手,当然是微缩规格了。
马铺:每四十里一铺,有紧急事务则奔走相告,因为到定襄城距离都不够四十里,取消。
土河:在山口、道路挖长宽高各二丈的路,用细沙代替泥土,天亮起来就看脚印,辨认人、兽入境的痕迹。
不过这个规格,有吹牛的嫌疑。
挖两丈深,也就是六米深,得需要多少人力,敌人会一点不察觉啊。
有这深度,弄成陷马坑不好吗?
移植树木,挖个一尺二寸的洞都差不多了啊。
在军中,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卒,睡觉不太踏实,就让他们头枕着野猪皮做成的空胡,据说可以听到三十里外的响动,这叫地听。
柯斜看着空胡,只能表示呵呵。
三十里?能有三里就不错了!
要有那么远的监听功能,夜袭早没有市场了。
所以,很多古书上的东西,也不可尽信,别以为古人就不会吹牛皮。
五更时分,三通鼓,每通三百三十声;三叠角,每叠十二声。
每伙连伙长十人,排开队形,戍卒间相距两步,也就是一丈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