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就两杯,只要喝酒就行!”春妹答应喝酒了,黄鼠狼话里有话说。
他本想说你只要喝酒,我就不怕你跑了,再一想不能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遂改成了“喝酒就行。”
黄鼠狼说了拿上一瓶酒,开盖子就给四个酒杯倒满酒。然后端起杯子说:“来,碰杯都干了!”
“来碰杯,都干了!”曾明英附和着说,端杯与儿子碰了,再与春妹和许秀成碰杯。
见春妹虽然端杯和她碰了杯,又喝了酒,却不说话,样子似乎有点不高兴。曾明英夹了一块好的鸡肉和鸭肉放春妹面前的菜碟里说:“阳老师,酒有点苦又有点辣,来吃菜压压酒!”
“郎妈,你也吃!”春妹说,还回夹了块鸡胸肉给曾明英:“郎妈,尝尝我的厨艺怎么样?”
“嗯,不错!阳老师去哪学得这么好的厨艺,这鸡肉煮的又软又香!”春妹叫尝她的厨艺,曾明英夹起鸡胸肉送进嘴嚼嚼,不由喊道。
“乡下姑娘,还有哪去学?跟妈妈学的呗!”春妹不亢不卑说,其实她就是那么乱煮一气罢了。目的和去狗熊家里是一样,好尽快脱身。
“那妈妈一定是厨艺强,一流……”春妹这么懂礼数,曾明英就想借夸她两句教育一下儿子郎树雄的,可是一想她又不教育儿子了。说:“来,大家都吃菜压压酒!阳老师煮的菜真的一流,不信夹了吃吃!”
儿子黄鼠狼和二弟媳许秀成都夹菜吃了,曾明英边嚼磨春妹夹给的那块鸡肉,边问:“阳老师,妈妈在家做点什么?”
“看两个牛呗,还有什么做!”知道对方要摆家谱,春妹不亢不卑说:“农民嘛,就得做农村的事!”
“老人家身体还好吧?”曾明英又问,春妹说:“一时还没有什么大毛病。”
“有空叫老人家来镇上玩,我还没认识老人家呢!”曾明英说,春妹道:“有空了,一定!”
“妈,来喝酒,其他的话吃了饭再讲!”看着老娘没完没了问无味的话,黄鼠狼不耐烦地说。
他说了马上给四个杯子倒上酒喊道:“来,都干了!”曾明英觉自己把话说沉重了,端起杯子应声说:“来,干杯!”
四个人就又碰上杯干了,各人又夹点菜吃着压酒。
“我不能喝酒了,再喝就醉了!”夹菜吃了之后,黄鼠狼又要给自己杯子倒酒,春妹捂自己的杯子说。
“事不过三,已经喝两杯了,再来一杯?……醉不了阳老师的,实在醉了我……”黄鼠狼想讲我陪你睡,话到嘴巴边他改成了:“实在醉了,我家里有床铺。”
“那也不行,你以为是你们男人个个酒坛子随装。”春妹说,把酒杯捂得更紧!
“树儿,阳老师实在不能喝了就随意吧!”怕儿子把人家姑娘逼急了不好,曾明英说道。
“是呀,姑娘家喝不得酒的,就不要逼她了。”许秀成帮衬着说。
“那你去舀饭吃!”有母亲和二舅娘说话,黄鼠狼就不敢再逼春妹喝酒了。
“阳老师是客,你就不能去帮阳老师舀碗饭啰?!”曾明英说,既在嗔怪儿子,又是在提醒儿子。
“好,好,好。今天阳老师最大,我最小。这就去帮舀饭,这就去帮舀饭。”黄鼠狼痞子气又上来了,见他起身,春妹忙说:“你别起身,自己舀才吃得饱!”
春妹坚持自己去舀饭,郎家母子也就随她了。于是春妹就得以自己去舀饭吃了。
姑娘家本来就吃得少,加上很讨厌这样的场合。随便吃点春妹就想开溜了,觉得人家还没吃饱就开溜不合时宜,也找不出理由。
看着黄鼠狼还在一杯不了一杯倒上酒,劝他的母亲与姨妈碰杯喝酒。春妹于是说:“人家好久都不看电影了,很想趁礼拜天去看一场电影。郎工商你去不去?!”
“去呀,我好久也不看电影了!”黄鼠狼连忙说,心目中的女神邀请去看电影,他哪有不去的?
“去就吃快点,马上就到下午最后一场电影开场时间了!”春妹催说,黄鼠狼问道:“白天场过了,不是还有夜场吗?夜场电影还比白天场更好看呢!”
“你以为是你们做工商的,下班就没事了。教书的晚上不还得批改学生作业和备课吗?”
“阳老师说得对,别喝酒了,快点吃饭。和阳老师去看电影!”儿子还傻傻要废话,皇帝不急太监急,曾明英说。
“好,今天你们最大,我最小,听你们的!”就这样黄鼠狼也去舀饭吃了,吃罢便和春妹去看电影。
那时候刚刚流行起武打功夫片,又是礼拜天看的人可多了。河西电影院外那可是人山人海,不排队根本买不到票看电影。
到电影院门外,黄鼠狼自然是自高奋勇去买票了。
“你去买票,我不反对。不可以买霸王票,好好地跟在人家后面排队购票!”黄鼠狼坚持要去买票,春妹便说了。
“好,今天你是老大,我老二,都依老大的!”由于喝酒多了感觉热,黄鼠狼把穿着的外衫脱了递给春妹:“帮我拿这件衣服!”
“人家要去方便,一件衣服自己就拿不得了?”春妹佯嗔道,她可不能帮黄鼠狼拿衣服。
本来提出一起来看电影,就是为了摆脱黄鼠狼的纠缠跑路的。一帮他拿衣服还怎么开溜跑路?!
怕黄鼠狼还七七八八的,春妹补上一句道:“谁说的,今天人家是老大,见过老大帮老二拿衣服的吗?!”
“好,不拿就不拿!别生气,今天都依你,你老大,我老二!”黄鼠狼买小说,说完他便去排队买电影票了。
看着黄鼠狼去排队买电影票了,春妹心里说:“这时还不开溜,便等待何时?!”
怕黄鼠狼回头看,春妹还向电影院外的公厕走去。确信黄鼠狼不追来了,她又才折转向河东的方向溜走去。
太阳已经挂在西山头上了,红艳艳一片天。镇上饮烟四起,忙碌了一天的街道一下少了很多车和人。
春妹走上了现代化大桥,过了桥她却没有回学校去。脚步不自觉向北走了,对,她是向陌生哥的十里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