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静淞很喜欢这种景色,看着便觉得心情愉悦,不由得放松道:“对了,护山大阵是什么?”
“我在山中清修,不想被俗世打扰,所以布下了此阵,”曲易久拈起衣袖的一角,站起来俯身拿指尖在桌子上划过,给她比着阵法的形状,“就像这样。”
“难道我是那种见一眼就能明白原理的天才么?”
嘴上这样吐槽着,谢静淞还是低头看了。
明明曲易久是拿空气在石桌上作画,但她却能看见指尖划过之后那宛若流星拖尾一般的闪烁痕迹,它们交叉在一起,徐徐旋转着,勾勒出一个颇为玄妙的图案。
阵法的图案在她的眼睛里落成之际,自动接受这一信号的大脑马上把作用给她捧了过来:这是经典的防御驱逐型法阵,只有阵法的主人给予相应权限才可以进入。
看这里鸟兽不生的模样,恐怕曲易久把除他以外的所有能喘气会声的生物都给踢了。
等等?
一眼就懂……坏了,我还真是这种天才。
仿佛在说有手就行的曲易久坐了回去,取过边上备着的杯子打算斟茶:“如此这般,就可以了。”
谢静淞了然点头:“原来如此。”
只是……阵法构造她是看出来了,同样的,对面这个非常明显的新手师尊上路勿扰,也无法让人忽视。
得多亏大小姐现在还在秘境被虐心,否则出来了指不定多迷惑他们俩是怎样对上脑电波的。
不过真是要赞一句说曹操,曹操到。
她这边刚念叨上,那边就被书本吐出来的大小姐用一个五体投地的狼狈姿势砸了过来,飞起的无数尘灰热切扑过来亲吻谢静淞的脸,让她呛得差点咳出心肺来。
这怎么不算一种我不亲地,地来亲我呢?
她抹了把脸,等飞扬的尘土安静下来。然而尘归尘、土归土,谢静淞等得连花儿都谢了,大小姐却依旧趴在原地没有起来,无声无息的跟死了一样。
若不是她的肩膀在一抽一抽地耸动着,连带着身体也在轻轻颤抖,谢静淞真的会跑去看看这人变成尸体了没。
谁知还有比她更闹心的存在。
根本不看现在是什么场面,曲易久的声音竟然带着几分庆幸:“还好,灰没有入壶,茶还能喝。”
不是,哥们,你?
很快,张蕴清浅浅的呜咽被堆积起来的悲伤情绪推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声的抽噎,它克制而隐忍,让她断断续续吐出来绝望的气声。
好歹也算是照看了一路的,谢静淞叹了口气,走过去弯下腰一把拎着张蕴清的后衣领将她拉起来,像照顾小孩儿似的拍打着她身上的灰尘,安慰道:“失败了也不要紧,道途这东西本来就……”
然而这话却不是什么灭火的水,而是点火的油。
张蕴清听了更显悲伤,大滴大滴凝结在一起的泪珠滚滚而下,直接在那张灰扑扑的脸上洗刷出来深深的泪痕:“不,不,没有,没有失败!”
“嗯?”
“离为火,”她哽咽道,“坎为水。”
两把略带透明色泽的长枪被她握在手中,在春日尾巴里这并不算很明媚的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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