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静淞踢了踢他的剑,光换上了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都说了是秘密,能轻易告诉你?”
“你怎么老是踢我的剑啊!你知不知道万一出现了什么妖魔鬼怪,它可是保护……”
“嘻嘻~”
恰在此时,一声飘渺的轻笑从远方传来,钻入了众人耳中,也打断了江淹雪的话。
他露了个半哭不哭的神色,悄悄向谢静淞所在的地方缩了缩。
感受到衣袖被什么人小心扯了扯,谢静淞偏头看去,对上了江淹雪怂怂的一张脸:“那个,那个你现在什么修为?”
谢静淞估算了一下:“练气二层吧,问这个做什么?”
还没打就已经单方面宣布结束的江淹雪颤声道:“没事,我想说,死在这里也挺好的,好歹也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随着最后一缕阳光也被黑暗吞噬,不知什么时候喷涌而出的浓雾转瞬之间就在这片树林中漫开。在呼啸而过的阴风带走他们唯一的火源之际,谢静淞下意识伸手左右两边一抓一只小鹌鹑。
张蕴清哆嗦着抱住她的左臂,声音一点也不利索:“这,这是什么?”
江淹雪颤抖着抱住她的右臂,声音同样凄凉:“至少金丹期的剥皮鬼,打不过,没救了,等死吧。”
不是,哥们,你?
谢静淞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正待从江淹雪口中抠出点有关剥皮鬼更多的消息,她的心脏却骤然一缩。
睫毛微颤间,谢静淞猛然抬起右臂在胸前转了个弯,丝毫不顾差点被她的大动作吓坏的江淹雪,她指尖飞动着在半空中写下来一个潦草的“火”字。
一撮小火苗摇头晃脑着扑上让谢静淞不安的来源——那是被雾气遮掩所以无人察觉的近在咫尺的一张锋利人皮干。
若不是这火烧的及时,只怕三人会被切成一溜排的两半。
从四面八方响起的凄厉哀嚎声与在众人眼中熊熊燃起的烈火交织在一起,构成了颇为惊悚的一幕,让张蕴清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开始软。
“它怕火?”
语气是疑问的,但内心却是肯定的,谢静淞还想再试探,突然听见江淹雪大声的提醒:“小心!”
出鞘之声炸响在耳边,与此同时,一点寒光初泄,宛若白霜。江淹雪的长剑嗡鸣着展露锋芒,和冲着谢静淞扑过来的黏糊糊软肉搅在了一起。
比剥皮鬼吃痛的哀嚎更凄惨的是江淹雪绝望的叫声:“啊啊啊啊啊霜芒!啊啊啊啊你脏了!啊啊啊啊兄弟!该死的我跟你拼了!”
他控制着死活拔不回来的霜芒剑急得跳脚,双指并拢集中精神开始专心致志和那一坨软肉斗争。
软肉似是有着无限活力,砍掉一截又能飞长出来一截,即使谢静淞拿火去烧也无济于事——它被表面那层沾满血腥味的液体保护得很好。
仙是下午修的,人大概是晚上走的,谁家好人拿去练手的是金丹期的鬼怪?
自己这边是什么臭鱼烂虾她心里完全有数啊!一个筑基中期的傻子,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傻白甜,再加上她一个今天刚练气的废物点心,三个人组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大写的“残废”。
谢静淞一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一边扯开嗓子嚷嚷:“我说这不是你们宗门附近吗!出现了这种玩意儿你们还能睡得着觉?它一巴掌能扇死多少个啊!”
江淹雪自暇不顾,但还是抽空回了她的问题:“这种怪物本身就擅长藏匿啊!而且也没人举报有鬼啊到底怎么回事我还想问!”
“滚吧你小子,小心身后!”
谢静淞扫视四周,叮嘱差点软成烂泥的张蕴清小心四周保护好自己之后,手并成枪的姿势连了好几簇小火苗,仍然破不了对面的防。
归根结底还是等级太低,真气不够,所以火焰扑上去就像在以卵击石。
眼看着自己真气即将耗尽,谢静淞安详找了个地方一瘫,化为行走的表情包:我已经燃尽了化作雪白的灰。
她这边告一段落,旁边的战斗也快结束了——江淹雪踩在好不容易救回来的霜芒剑上颤抖着在周身架起凛冽剑意,而下方对他虎视眈眈的软肉围成一团,蓄势待。
“救命!”
谢静淞坦诚复读:“打不过,没救了,等死吧。”
很快,蛛网似的软肉便将他们几个团团围住,一点玄妙的感知再次让谢静淞心念一动,她抬眼望去,嘴角抽搐:“擅长……藏匿?”
从林子深处钻出来一个畸形怪状的人形肉……椭圆球。它是没有眼睛的,但谢静淞能察觉到直勾勾盯着她的垂涎三尺的欲望,就好像自己是个行走的唐僧一样。
糟糕,好像突然了悟为什么被这玩意儿盯上了!
江淹雪此刻没有六神无主但也差不多了:“对啊,它很难揪的,只有在必赢的场面才会出来。”
回答他的是谢静淞的幽幽一笑:“……这么小看人,可不是好习惯啊。”
epzbsp;;8ox。netbsp;;;3jx。netbsp;8pzbsp;;;hmbsp;7net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