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须托也并不想真的打死自己的独子,因此也就就坡下驴,气喘吁吁的放下手中的拐杖。
“父亲孩儿不敢了!”
哈特勒连额头伤口处不断渗出的血迹也不敢擦拭,连忙拜倒在贺须托身前认错。
“这都是你姐夫为你求情,你还不快向你姐夫致谢?”
贺须托继续提醒道。
“多谢姐夫为小弟求情!”
哈特勒闻言又转头向吕衣致谢。
他转头看去,现吕衣又重新恢复了先前亲善和气的笑容,仿佛之前的冷酷表情只是自己的幻觉一样,心中不由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禁对吕衣生出了浓浓的畏惧之情。
“谢什么?你我本就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呢?”
“既然戎儿当了左贤王,这右贤王今后还请小弟你世代为之吧!”
吕衣亲切的弯腰将哈特勒搀扶起,并且细心的为其擦去额头的血迹,笑着安抚道。
天家无亲情,高处不胜寒。
吕衣自己心中也不由有些感慨,他原本初次踏足漠南剿灭扎得部之时,曾经还为其中胡人少年的死而感到惋惜。
现在不过几年身居高位之后,他已经对灭族这样命令都已经感觉不到内心的一丝波澜了。
也不知道是权力改变了吕衣。
还是权力激了原本就隐藏在吕衣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
“不知方才老朽所言过继一事,思孝以为如何?”
而贺须托见诨耶部总算是在吕衣这边过关了,不由也是长出一口浊气。
经此一闹,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一瞬间又虚弱了许多,看来自己真的是不行了。
“小弟无子确实是有些不妥,既然岳丈大人有言,戎儿过继给小弟也是应该的,不过……”
“不过什么?”
吕衣的一句不过又让贺须托父子的心提了起来。
“不过,如今戎儿尚且年幼,不能远离母亲,小胥的意思是先将名分定下来,将吕戎过继给小弟,改名为诨耶戎,等将来戎儿成年之后,再让他到漠南来。”
所幸,吕衣只是爱惜幼子,不愿意儿子儿子年纪轻轻就来大漠吹风沙,并未拒绝贺须托的请求,而是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思孝此言不错,不过老朽如今这身子骨一天那不如一天了,只怕等不到戎儿到来的那一天了,若老朽百年之后,戎儿不在漠南,这王位如何继承呢?”
贺须托闻言放下心来之后,又不由皱眉问道。
“这有何难?”
吕衣笑着摆摆手,而后又冲着大帐之中的扎扎得部族长秦汉招招手,让他来到贺须托的身前。
“戎儿虽然年幼不在磨难,但是扎扎得勇毅果敢,可堪大任,我代替戎儿任命扎扎得为左贤王部大将,代为管理左贤王部军政事务,在戎儿没有成年之前,便由他代行左贤王乃至大单于之权便可。”
“这……”
“既然思孝已经有万全之策,那便按照思孝所说的办吧。”
贺须托和哈特勒闻言不由对视一眼。
“不知大汗之言,汝等各部族是否同意呢?”
吕衣搞定贺须托父子之后,又将不善的目光投向王帐中的其他部族族长。
“大单于英明,我等皆认可单于之命,以诨耶戎为左贤王。”
这些部族族长看了看王座前对吕衣几乎是言听计从、敬畏无比的匈奴单于父子,又看了看王帐之中一颗颗血迹为干、死状凄惨的人头,哪里还敢吐出一个不字?
“好,诸位不愧都是匈奴的忠良之臣!”
吕衣闻言大悦,而后对众人赏赐道。
“既然是忠良之臣不可不赏,姜渠部以及王帐之中这些人头的部族中的女子和牛马牲畜我就替岳丈大人做主就赏赐给你们了。”
“不过,手快有,手慢无,至于能抢到多少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