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缈这次跟姨妈姨父回来,晚上自然跟着他们住在姨妈家里。
季时谦的大哥大嫂就住在旁边的房子,常常过来打扫,得知他们要回来,早早就准备好了。
季疏缈随朗哥叫大伯、大伯娘,这夫妻俩也稀罕女孩,对着季疏缈好一阵夸。
季大伯抽着旱烟感慨道:“还是振华那小子福气好,得了个宝贝闺女,哪像咱们家,全是臭小子。”
秦蕴搂着季疏缈,宝贝地拍了拍:“这不是让我拐回家了,那也是咱们家的了。”
大伯娘也笑:“拐得好,来了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
季大伯站起身:“早些休息吧,厨房有烧好的洗脚水,被褥也都是晒过的,明天一早要去接新娘,你这个做小叔的,也该去撑撑场面才是。”
季时谦应下了,起身送他们出门。
季疏缈睡在朗哥的房间,洗漱完躺在床上给秦蓉打电话,说起给小学捐款的事。
“这是好事呀!”秦蓉十分支持,“造桥修路建学校,都是积福积德的大好事。”
季疏缈握着手机翻了个身:“嘿嘿,我就知道你会支持。姨妈说他们也出一半,以朗哥的名义捐。”
“那咱们家也以你的名义捐,也算给你们兄妹俩积福了。”秦蓉乐道,一旁的姥姥询问怎么回事,秦蓉和她说了。
“好好好,大好事!”姥姥忍不住拍手叫好,“就该这么着,以前咱们有心无力,现在也算有点子能耐和家底了,就该想着回报社会才是。”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秦蓉和姥姥说不出这么文绉绉的话,可其中的道理却是再明白不过。
季疏缈心中一暖,另起话头:“今天回来得太晚了,都没时间去看泽川。明天书阳哥哥结婚,只有下午有时间了。”
她这次回来,带了不少东西给泽川和秀英姥姥,其中不少东西是姥姥和秦蓉准备的。
母女俩聊了一会儿家常,季疏缈又和姥姥说了些俏皮话,哄老人家开心,最后才挂了电话。
季疏缈想了想,有两天没联系爸爸了,打电话过去却提示正在通话中。
过了十分钟,季疏缈再打过去依然在通话中。
爹妈两人正在腻歪?
季疏缈没多想,打了个哈欠,给自己掖好被子准备睡觉。
不对!
季疏缈倏然睁开眼,妈妈之前是不是说爸爸今晚有饭局,要谈生意来着?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走向狗血烂套路之——男人有钱就变坏吧?!
季疏缈顾不得时间太晚了,打电话给姥爷,接起电话的人却是季振华,声音有些疲惫依然打起精神说:“缈缈啊,这么晚怎么还不睡啊?”
季疏缈傻了眼,电话那头,她还听到姥爷中气十足的骂人声。
“姥爷在骂谁啊?”
季振华叹气:“你的陈健表叔。”
季疏缈从姥爷的骂声里,推测出这位表叔大概是嫖娼又被抓了,事情闹得太大,人尽皆知的地步,表叔在县城混不下去了,他的父母请姥爷帮忙管管他,最好能把他带在身边约束着。
这都什么事儿啊,自家的烂白菜往别人家扔。
季疏缈忍不住抱怨,季振华猜到她都知道了,无奈道:“谁让你姥爷威望高,压得住呢。”
季疏缈:“然后就成了理所当然带孩子的冤大头了。”
“别这么说,砖厂以后运输也缺人,让他和成文一起过来,以后也能帮些忙。”
“担心成了被蛇反咬的农夫。”季疏缈不高兴地说。
季振华笑了起来:“这事你少操心,你姥爷是老江湖了,还能被毛头小子坑了不成?”
姥爷那边骂完人,迫不及待地接起电话,夹起老烟嗓:“诶,缈缈啊,是不是想姥爷了?”
“想,想得不得了。”季疏缈也夹着嗓子说话,“姥爷,你别管陈健表叔嘛,品行有瑕疵的人,你放在身边多膈应啊!”
秦升姥爷笑了起来:“缈缈,人无完人,上哪儿找完美无缺的人?你要找厨子,就不要管他是不是好猎手。”
别的不说,陈健的驾驶技术确实好。
季疏缈勉强接受了姥爷的说法,挂断电话后,开始思考未来的管理问题。
俗话说得好:不会带团队你就只能干到死!
周扒皮也还没成年,不能让她剥削,她这里就没人能用了,总不能事事都让家里人来干吧?尤其是抹茶厂,天远地远的,将来谁来管理?
挺愁的。
季疏缈搜肠刮肚地想现阶段有哪些还没得势的人才,好让她去救苦救难一下,将来也能营销一段“知遇之恩”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