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走走停停,第二天下午四点,终于到了家。
季疏缈累得直叹气,一屁股坐在自家沙上,像棵蔫巴巴的小草耷拉着脑袋:“腰快断了。”
秦蓉:“瞎说,小孩子哪有腰啊!”
男人们还在上上下下地搬运行李,好在有电梯,倒是省下了许多力气。
秦蓉烧上水给他们泡茶,捏了捏季疏缈已经散乱的辫子:“回房间把空调打开,好好地睡上一觉,晚上吃饭妈妈再叫你,咱们去外边饭店吃。”
季疏缈站起身:“我不去,不用叫我,我睡够了再吃。”
秦蓉应下:“行,我们给你带些回来,等你晚上饿了再吃。”
季疏缈回了房间,扑向自己柔软的大床,闭着眼睛从床头那个兔子玩偶里摸出花为来。
花为上还显示着一样的电量、一样的时间。
季疏缈松了一口气,重新藏了回去,裹起被子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面包车、货车里的行李一件一件减少,季振华最后检查了两遍,确认没有遗漏,才关上车门跟着其他人一起上楼。
不远处一辆黑色捷达降下车窗,司机是个戴着口罩和黑色棒球帽的年轻人,他看着季振华的背影,拿起手机拨通号码,语气淡漠地说了一句“肥鱼归塘,准备收网”。
秦成文放下行李,转着脑袋四处打量房子,打开最近的一间房房门:“嚯!姑父,你们家可真大,这还有一间房,没床正好,我们几个今晚在这里打地铺。这间是……”
“缈缈在里面睡觉呢。”秦蓉拦住想开门的秦成文,“过来坐下喝茶,这一路真是辛苦大家了,累坏了。”
“来来来,成文。”季振华热情地揽着秦成文坐下,“尝尝这茶叶。”
秦成文:“我不爱喝茶。”
“我知道,你爱喝酒,一会儿必须多喝几杯。晚上也别打地铺了,我在旁边宾馆给你们开两间房,你们好好休息。”
“姑父,不用了,我们哪儿都能睡,你这里这么宽敞,又是大夏天的,被子都不用,躺下就能睡了。”
陈健也说:“是啊姐夫,真别破费了,我们当兵的时候树林草地都睡过,我们都耐造的。”
“要的要的,你们都累了两天,昨晚上都没休息好。再说你们耐造,两个师傅可不行啊。就听我的,今晚上在宾馆睡上一个好觉,解了乏,明天轻轻松松地回去。本来我应该留你们住下玩一两个月的,但你们都说有正事要做,我也不好耽误你们,但这点地主之谊该我尽的,你们谁也不准推辞。今天你们俩也算认了门,今后再来北京直接上这儿来,我这个做姑父、做姐夫的,包你们吃喝玩乐!”
季振华一番话说得周到漂亮,秦成文、陈健也只好客随主便。
几人在家中休息了一个小时,就下楼去饭店了。
不知过了多久,持续的敲门声传来,吵醒了睡梦中的季疏缈。
“谁啊?”季疏缈高声问道。
秦蓉季振华谨慎惯了,一向不会忘记带钥匙。
门外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请问这是季振华家吗?”
季疏缈踮起脚从猫眼往外看,门外乌泱泱地站着一群人,板着脸看不出喜怒,个个季疏缈都不认识。
“不是!”
“小朋友,你是叫季疏缈吧?”
季疏缈害怕地后退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