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的镜头放得高一点,就比猥琐的偷拍狂高尚了?
难道他的喜怒无常只是因为……
季疏缈坐在车里茫然若失,脑子里空空如也,她努力地回想更多的细节去佐证自己的猜想,可除了周回阴晴不定的性格以外,什么也想不起来。
因为过去太久了吗?
只是上一世罢了,何必要理会呢。
隐枭第一个现她的异常,询问“怎么了?”
“没事。”季疏缈摇摇头。
下车时季疏缈已经整理好情绪,将那些遥远的、模糊的记忆强行关进匣子里。
家里一如往常地温馨热闹,小屿难得在家,被桐桐缠着给她剥松子。
“缈缈回来了?快来坐,累坏了吧。”姥姥拍拍自己身边的空座。
季疏缈坐下靠着她撒娇“不累,就是想姥姥。”
姥姥逗她“哎呦,这白天没见就想,这要是两三天不见,不得想得掉金豆豆?”
季疏缈“求掉金豆豆教程,我攒起来给姥姥打大金镯子。”
金豆豆……无脸男……
不是不是,她那时候才多大啊,肯定不是。
今年的生日礼物,周回送的什么来着?
谢翠岚“饭菜好了,大家快来吃饭。”
大家说说笑笑地往餐厅走,季疏缈拉住小屿小声问“你以前说过,镜头是有感情的,是吧?”
“对呀。镜头语言能表现出很多东西,最直观的就是拍摄角度……”
小屿说起摄影来滔滔不绝,季疏缈却怎么也听不下去了。
季疏缈吃完午饭就回了房间,翻箱倒柜地找今年的生日礼物。
周回送的是一座黄金摆件,宝石做的星月点缀着夜空,影影重重的树枝中有一条小河在流淌,河中一叶扁舟,舟前伫立着一位黄金雕琢的美人,美人身着长袄,耳畔各有一只毛球。
季疏缈左看右看,终于现了藏在树枝里、船篷下的划船郎——没有脸的划船郎。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季疏缈坐在地板上,抱着那座摆件看了许久,久到她以为过了两世,但也只过了两刻钟。
季疏缈撑着一旁的书桌,才让自己麻的双腿站起来,找到手机给周回打电话“你在哪里?”
“学校。”
“我来找你,我有话要跟你说。”
周回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也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