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岑隽是父皇派来的。
“可……谁会知道现在外面的人居然人心险恶到这种程度了,居然敢当街行凶……”
父皇怒其不争地指了指我:“你还好意思说!看来,你的婚事真的是有必要提一提了……”
怎么又扯到这件事上了,闻言我“蹭”地一下就站起来道:“我不要!”
“宋章你好啊!现在都敢直接顶撞于朕了!这个罗钧之,你是不嫁也得嫁!”
母后赶紧又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说的啊!你看看你们俩现在怎么成这幅样子了,一言不合就吵……”
父皇道:“你看她现在这幅样子,真的是女大不中留啊……”
又来了,接下来父皇又要开始他的老一套说教了,于是我直接告退离开了。
刚走两步,突然想起素日里我随身携带的绣囊丢到母后宫中了,便转身回来拿,结果刚走到门口便听到父皇和母后的对话:“昨日袭击章儿的人应该不是北地那伙人,但朕依然已经加强了京中的巡视……”
母后接着道:“其实这些年的相处下来,岑隽和章儿何尝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看他们从小打打闹闹长大,也是挺热闹的……”
什么啊,母后怎么会与我将那厮扯在一起浑说呢!我正要进去理论,就听到父皇接着道:“你说的这些朕何尝不知,如果不是因为隽儿的身世……唉……”
“我观这两年,章儿对他并非完全无意……还有岑隽,他虽素日情绪不怎么外露,但我心中就是隐隐觉得他对章儿应该……总之,陛下如果已做决断,那还是早早做安排为好。”
北地的人……岑隽的身世……我对岑隽……岑隽对我……
“公主您怎么又回来了?”思绪突然被一宫女的声音打断。
闻言我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而入,父皇的神情已不似方才那般的怒意,母后的神情也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我只好打哈哈:“刚出凤仪宫现我的绣囊丢这儿了,我过来拿一下,打扰父皇和母后了,章儿这就告退……”
我自顾自地拿好东西行礼然后出来。
在这种一看就不对的情形下我还是相当识趣的。
回棠梨宫的路上,我便开始陷入了沉思:刚刚父皇和母后说的那些,肯定不是胡诌的,那岑隽……他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世啊,他不就是前任护国大将军岑武德儿子么……
有空可以向宫中的老人打探一番。
那么父皇和母后后来说的什么我与岑隽互相有意……绝对是瞎扯。我怎么不知道我对岑隽那混蛋有意?
正想着,突然额头吃痛。唔,装上什么东西了。
一抬头:“啊!怎么是你!”脚上也不由得后退两步,对方似乎也打算伸手拉我一把,但不知为何又作罢。
映入眼帘的正是刚刚父皇和母后讨论的主角——岑隽。
等一下,我怎么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是梦里曾经见过?
“怎么不能是我?阿章这是打哪儿来?”
混蛋!这都不在宫外了居然还叫我阿章!正要反驳却是又想到那日在宫外水榭……不由得又老脸一红。
虽是这样想,但面上决不能败下阵来:“本公主刚从凤仪宫出来,不知岑将军这是去往何处?”
“巧了不是,我也受皇后娘娘传诏要往凤仪宫走一趟呢。”
他不提这还好,一提我就又想到刚刚父皇母后的话:“章儿并非对他完全无意……章儿并非对他完全无意……章儿并非对他完全无意……”
越想越觉得羞赧,不禁脱口而出:“简直是一派胡言!”
岑隽一头雾水:“公主?”
我一抬头,刚好对上他澄澈的眼神,不觉又是老脸一红:“本公主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罢,我便落荒而逃。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走后,岑隽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离去的背影良久,直到看不到我时方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