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曼在独木庄调查古占奎老泰山家的事,结果使她陷入“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境地。
确确实实,古占奎娶了媳妇,而他这个媳妇就是独木庄陈福的女儿陈宝莲。
在独木庄她们还了解到,陈福的家境不错,有田有地,还有山场,这些都是他祖辈手里就有的。
可是陈福的运气不佳,年轻时就染上了痨病;而且痨病会传染,不久就传染到他老婆身上。
这种病是富贵病,做不了事,还要吃好喝好。所以坐吃山空,家道也一落再落。
好在他们唯一的女儿还算健康,稍微懂事,就天天照顾他俩,也算尽心尽力。
转眼间,陈宝莲十八岁了。那个时候,这个年纪早已当妈妈了。陈福很着急,差媒婆去物色婆家,只提一个要求:对方须一根独苗。
这种择偶条件不知缘于什么考虑。那个时候不搞计划生育,一般家庭都有好几个儿女。
媒婆千寻万找,确实费了一番心思。恰逢被拐走十几年的古占奎被找回来了,而媒婆子与望淝岗有些瓜葛亲戚关系,得知这个消息,一说合,成了!
人们虽然不理解陈福开出的求偶条件,但是婚后却见陈福的良苦用心。婚后陈福要求女婿常驻自己家,好帮助宝莲照顾他俩。
有人问他,为什么是独苗呐,兄弟多不是更好吗?给你做上门女婿也可以呀!
陈福说:“非呀!就我俩这个病,捱不到好久就要驾鹤西去了,何必去弄坏一个后生的名声呐!”
这世上还真是怪事儿多呐!
古占奎心里当然不舒服了,自己也有父母亲,父母亲也需要照顾。特别是自己那种情况,他觉得他欠父母亲的太多、太多了。
古占奎的父亲古得铜可不这样看。他见亲家夫妇身体差要人照顾,若儿子不住陈家,儿媳肯定不干,这样俩人结了婚也等于没结婚。
所以古得铜催着儿子就在陈家住了下来。古占奎碍于父命,他也只好认了。
这种局面一直维持了一年多。直到陈福夫妇寿终正寝,古占奎才有望回到望淝岗。
但是陈宝莲要守孝,不肯与古占奎同回,结果,俩人还是分开了。
“姐,这没有什么问题呀?要说有问题,就是这两家的家运太差,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两家的老人都先后过世了。上天也太不公平了!”凤妹子感叹地对柳曼说。
“有没有问题还不要过早下结论。我们接着查。”柳曼似乎胸有成竹,她小声地对凤妹子说,“凤妹子呀,明天你去会会那个古得锡。听说何大林去找他的那个下午,他确实是在淝河上下网呐!”
“好!”凤妹子说,又问,“姐,问些什么呢?”
“把何大林为什么死的真相告诉他,看他什么反应。再就是问他在侄子家过得怎么样?与侄子、侄媳妇相处还可以吧?当然还可以问问他有什么困难吗?有,政府可以帮他解决,等等,等等。”柳曼说。
“噢!姐,我知道了。”凤妹子说。
然而在这一天的夜里,柳曼穿上夜行衣,悄悄地来到望淝岗古占奎的家。她要看看这个古占奎到底是人还是鬼?
她为什么不直接接触呢?她觉得这个古占奎不简单,直接接触可能会惊动对方。只能采取迂回手段。
古家的这种房子属于木质结构的房子,而且是典型的徽派建造风格。房子分左右前后厢房,中间是堂屋,堂屋后面是厨房。
房屋为二层结构,一层住人,二层一般放杂物。
柳曼是从屋后上的房。她利用竹子缘上后房的屋檐,踩着瓦片来到堂屋顶上。然后揭开几块瓦片,掏出匕撬开几块檩条,容得下一个人,就钻了进去。
二楼全都是铺上的楼板,但在堂屋的前面空有一个楼口,柳曼晓得,这个楼口的作用是为从下面往楼上递东西专门设计的。
此时正是人们吃夜饭的时候,古家一家正在吃饭。
从楼口往下看,古家三人都在,一张八仙桌,上面只坐着古占奎夫妇俩,下面的一张春凳上,一个老人在吃饭。
这老人肯定是古得锡,是古占奎的大伯。
他们只默默吃饭,堂屋里略显沉闷。
这种情况也属正常。毕竟是两代人,没有交集是可以理解的,尤其是古得锡有古怪的脾气。
吃罢饭,古占奎就让老婆陈宝莲去房间里,他会洗刷碗筷。又让大伯也去休息。
陈宝莲站起身,柳曼看到,这个女子的身子己很沉了,一副慵懒的模样。她也不吭声,直接去了东边前间。
古得锡也没做声,他直接去了西边后间。
柳曼想不出这一家子不正常。
是不是从一开始自己就弄错了?
可是何大林的死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