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劫,已然降臨!
唐晚等人來到了法王的面前。
法王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
唐晚抱拳,道:“青云閣閣主唐晚,見過法王。我們是圣麒麟一脈,一直以來,我們都在守護著元神珠的秘密。”
法王并未因死了十名弟子而悲傷,他面色平靜,卻是看不出他心中的悲喜。他顯然是知道唐晚這些人的身份,他說道:“多謝閣主出手相幫。”
唐晚說道:“法王客氣了,守護元神珠也是我們的責任。不過這些人,法王打算如何處置?”
法王不悲不喜,說道:“貧僧之前曾經許下誓言,但有來覬覦元神珠者,一律殺無赦。貧僧會默誦經文,度他們。”
說的是度,其實就是將他們殺死。
白嵐聞言,冷笑一聲,道:“好個心狠手辣的和尚!”
九頭神君也哈哈厲笑,說道:“大和尚,你還念什么阿彌陀佛?連老子也不及你狠啊!”
法王面色平淡,心情絲毫不因白嵐和九頭神君的冷嘲熱諷而有所波動。
唐晚正欲開口。
九頭神君卻是沖唐晚狠狠的噴了口唾沫,他罵道:“老子倒不恨這大和尚,但老子最恨的就是你們青云閣這幫畜生不如的東西。我們本屬同類,一直被圣麒麟鎮壓。我們的祖先和圣麒麟爭斗了世世代代,我們付出了何其多的生命。可你們卻站到了圣麒麟那一邊,現在,你們又在背后捅了我們一刀。你們這些不得好死的畜牲。你們不配做九頭蛇!”
唐晚冷冷的看了一眼九頭神君,她說道:“你的眼光永遠都是局限在你的思維之中。我本不屑理你,但現在,念你臨死之際,不妨跟你掰扯一下道理!你們的祖先和我們的祖先,一早理念便就不同。我們知道,我們的毒素對三千世界意味著什么。所以,要離開這個地方,就得徹底煉化毒素,成為真正的人。可你們不愿意放棄九頭蛇之身,因為你們享受了這身體的好處。可你們不想承擔起壞處,但你們更容不得我們去追求自己的路。所以,你們的祖先對我們的祖先大肆屠殺!”
“后來,是圣麒麟給了我們活路。我們現在是人,我們的祖先追隨的是圣麒麟!我們守護的是大澤,是整個地球世界。所以,我殺你,絕對問心無愧!”唐晚的話,擲地有聲!
“都是狗屁,都是狗屁!”九頭神君大罵。“你們數典忘祖,你們連自己的血脈都不想要了,你們還算什么九頭蛇?這世上居然還有如你們這般無恥的生靈,連自己本來的身份和血脈都不想要了。”
“這是一種進化!”唐晚說道:“九頭神君,你不用顛倒是非黑白。走蛟也想化龍,人類也是從靈長類的生靈進化成人類。在我們面前,進化之路就是兩條。要么化作龍,要么化作人,你們是貪圖九頭蛇身帶來的巨大力量而已。每個生靈都有權利去選擇,但你們不給我們祖先選擇的機會!”
“哈哈……”白嵐也大笑,說道:“唐晚,你說的真精彩!你之所以這么偉大,是因為你已經成為了真正的人。你遲早有機會出去,所以你當然可以在這里侃侃而談。可是我們不同,我們只有借助元神珠才能出去。你為了你的偉大,不惜背后重傷我們,讓我們永遠沉淪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而你,還問心無愧,哈哈哈,真是好一個問心無愧啊!”
“阿彌陀佛!”法王也開口了,他說道:“女施主,種什么因,得什么果。唐晚閣主的祖祖輩輩們歷經無數代,才有了她們今日的碩果。而你們,從未種這因,卻想得這果,這是沒有道理的。農夫種菜,漁人捕魚,而你們不種菜,不捕魚,卻痛恨農夫有菜吃,漁夫有魚食,這又是什么道理呢?”
白嵐自是說不過法王的,她冷哼一聲,道:“大和尚,你口里念著阿彌陀佛,肚里裝著狠毒殺伐,也不過是嘴上一套,心中一套。要殺,便殺,何須多言!”
法王說道:“阿彌陀佛,貧僧本就在這殺劫之中,當殺,當殺!”
他說完之后,便要念動咒語,殺死這幫地獄九頭蛇。
地獄九頭蛇們已經全部化成了人形。
陳揚在暗處看到冉紅玉委頓在地,面色痛苦,她至始至終,倒是都沒有多說什么。
“且慢!”就在此時,陳揚終于出現了。
他不再隱藏,而是一閃身,來到了冉紅玉的面前。
冉紅玉本已經絕望,這時候看到陳揚出現,不禁又驚又喜。
唐晚訝異的看向陳揚,同時也帶了一絲警惕,她對法王說道:“法王,此人也是為元神珠而來。他來自外界,之前就找我探尋過元神珠的秘密。”
法王說道:“阿彌陀佛,唐閣主不必擔憂。這位小友是第一個發現元神珠的人,他對元神珠并無覬覦與惡意。不然的話,元神珠早已落入他手。”
“是嗎?”唐晚等人卻是有些不大相信。
白嵐在這一刻看到陳揚,心思也是復雜無比的。
“冉紅玉是我的朋友,大師,還請高抬貴手。”陳揚向法王抱拳。
冉紅玉聞言,立刻說道:“陳揚,我與白嵐早已立過誓言,同生共死。你能救,便救我們兩個。不能救,還請離去,不要無謂涉險。”
白嵐嬌軀一震,她看向冉紅玉。
這些日子,她一直和冉紅玉有著不可調和的嫌隙。
但在這生死關頭,冉紅玉卻還是毫不猶豫的和她共同進退。
這一刻,白嵐的眼眶微微紅了。
她心想,也許自己真的是自私了一些吧!
陳揚微微一怔,他瞬間也就明了冉紅玉的心思。當下,他就對法王說道:“白嵐,冉紅玉,這兩人我想要帶走。”
唐晚身后的大弟子南溪開口了,她語音冷冷,說道:“閣下一直躲在暗處不肯出現,此時大局已定,又為圣族的人開口求情。這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閣下敢說,沒有動過想要渾水摸魚帶走元神珠的心思嗎?”
南溪的話,讓人深思。
法王也看向了陳揚。
他雖然佛法深厚,慈悲為懷,但也不是對什么人都不懷疑的。
陳揚沉聲說道:“我一直在等待,就如唐晚她們一樣也在等待時機。我不知道她們來了,她們也不知道我。在我準備出手的一剎那,她們先出手了。”
南溪再度冷笑,說道:“這話,你自己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