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一边说还一边给他比划,“串起来的肉,大些的也就一截指头的大小,也可以做小一点的,他们那炉子也是奇怪,四四方方的,一边长一些。”
看他比划的这么认真,心里头大致也有个想法了。
“我大致知道该怎么做了。”
朱元又说“不止如此,还有一种特殊的香料,京城人称它是孜然,就算是在江城府也是买不到的,不过我二叔刚从京城回来,给我们带了一些,要研磨成粉末,若是尝着味道好,你那个拿去卖,下回我让他多带一些回来。”
沈安道“那孜然没尝过,明日我便开始试着做。”
朱元笑得见眉不见眼。
又有新的吃食了,这孜然还是京城那边的,寻常人就算吃也吃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回头做出来肯定能大卖。
说不定还能去府城赚一笔银子。
他们这宅院不便宜,欠着人家银子住起来心里总归是不踏实的。
大伙儿都喜欢新鲜的东西,往往新东西出现的头几天,若是别人等不及了,一掷千金的也不是没有。
原本那松鼠桂鱼没有与白家合作时,只卖八百铜板,那些买不到的宁愿花一两多的银子预定也要吃。
如今多了起来,倒也有很多人吃,总归是比不上之前那么好卖。
现在是没有人愿意花一两银子预定了。
再看那新菜,每次出来都是直接被抢空,先前的麻辣兔丁也有人争着抢着要买,现在朱元他家庄子里头东西都齐全了,养了不少兔子,虽说有时候还是供应不上,却也不像之前那般,一堆人抢着要。
那些人的心理江雨秋都懂。
于是她又说了一句“这孜然不好弄吧”
朱元想了想,才说“肯花银子,也是好弄的,只是这东西是从波斯那边传来的,多了肯定就没有,不过卖贵些,想来也不会用那么多。”
江雨秋心里头有了底。
都说一孕傻三年,不过江雨秋怀孕后却半分没有变傻。
只是在沈安面前会有些小情绪,那也是因为她心里头比较依赖他,有什么都与他说,沈安也乐意纵着她,差点将她宠的无法无天。
江雨秋想了想,道“咱们不如这样,也不用日日都卖,卖得贵些咱们镇上的人哪有那么多银子买咱们可以这般,每逢五去府城卖,逢十在镇上卖,咱们这金玉楼,原本还离不开沈安,如今有了暖锅,只消把底料做好,也不是走不开的。”
朱元想着,“这样也好,咱们可以卖得贵一些,可如果咱们日日卖,赚的银子倒也有不少。”
江雨秋便问“孜然一两多少银子。”
一两也就一小包,用不了多久。
这东西波斯传过来的,就算当地卖的便宜,可几经周折,那些胡商跨越了大漠拿到他们中原来卖,可不得贵不少银子
朱元回答道“这么一小包估摸着要五百铜板,若是量大,得从旁人那边转两道卖,更贵了。而且这孜然还没种子,都是处理好了拿过来,那些个胡商狡猾得很。”
江雨秋只说“毕竟人家来一趟不容易,若是运气差些,说不定还会丢了命。”
说着,她顿了顿,“我想着,若是每隔五日卖一次,那些身上有银子却又舍不得买的,知晓若下次再要来买,又要等上好几日,还不一定买的着,那可不一咬牙就买了”
她想起来,上一世她在孟府做绣品也能攒些银子,不多,不过攒下来只等她每月能出一次门的日子,能在京都买些想要的东西。
她喜欢锦绣斋的绣品,特别是那桃花模样的帕子,绣的栩栩如生,比她的绣工好了不知道多少,这么一方帕子就要二两银子。
虽说这丝绸做成的帕子,绣工又这般精致,二两银子一点儿也不贵。
只是那会儿孟九已经对她冷淡,除去屋里的娇妾,外头还有外室,吴氏掌中馈,刻意克扣她的银钱,除去必要的开销,基本不剩什么了。
她一个月也就能攒下三百个铜板,运气好能有五百,毕竟吴氏时时刻刻都盯着她,一会儿让端茶递水,一会儿让捏肩捶腿,明明有丫鬟婆子,偏要她这个做儿媳的伺候,像是让旁人伺候掉分一样。
她只能慢慢的做,好在她绣工好,一个月也能攒下三百多个铜板。
一方帕子可要攒大半年。
若平常,她是瞧都不会瞧一眼的,可那铺子说,这帕子是陈小娘绣的,量不多,她还要绣旁的绣品,没个月也就那么一两方。
那日江雨秋去的时候,正好赶上陈小娘刚送帕子过来,当即便有人出了一两买下,还给了陈小娘几十个铜板的辛苦费。
眼瞅着剩下一方要卖完,江雨秋实在是喜欢的紧,她不能常出门,又不知道下次再能赶上是什么时候,索性就咬牙把这帕子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