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遇安明显感觉到了乔家父子身上的敌意,他垂了垂眼角,一脸无辜地看向乔吟。
乔吟看了谢遇安一眼,连忙道:“父亲,女儿此前不幸被掳到了匪窝,幸亏谢将军拼死带人前来营救。父亲,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他帮女儿打探到父亲的下落,不然女儿都不知何年何月能和父亲和大哥团聚。”
一旁的谢遇安连忙乖巧道:“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不足为道。”
乔吟又看了他一眼,急急道:“父亲,他是个好人。”
好似生怕乔振东会欺负了谢遇安去一样。
乔振东眯了眯眼睛,心里不甚痛快。
女儿寻回,这天大的喜事,他一颗心早就高兴的飞到天上去了。他对这个护送女儿回来的恩人自然也是感激不尽,家里更是已经备下了宴席和厚礼。
可是,就方才这么几句话功夫,女儿没看他一眼,视线全落在这男人身上了。
这男人的眼珠子也一个劲地黏在女儿身上!
这像话吗?
太不像话了!
他才找回来的宝贝,又要被人拐跑了!
干脆拿刀杀了他得了!
乔振东心中极为不快,但面上不显,女儿都发话了,总不能落了女儿的面子。
乔振东只得朝谢遇安拱手道谢,又将谢遇安请回了侯府。
一行人回到靖安侯府,乔振东朝乔默吩咐道:“乔默,带你妹妹去认认家门,再选个院子。我与小谢恩公喝几杯酒致致谢。”
乔默和乔振东交换了一下眼色,兴冲冲拉着乔吟走了。
乔振东领着谢遇安到了酒席间。
乔吟救过谢遇安,谢遇安欠的是他女儿的情,但于他乔振东来说,谢遇安是他的恩人,一码归一码。
乔振东拿出了一直舍不得喝的御赐黄封酒招待谢遇安。
两人落座,客套了几句,乔振东问道:“小谢将军是哪里人士?”
谢遇安毕恭毕敬答道:“祖籍淮州……”
话还未说完,对面的乔振东呷了一口酒,幽幽道:“有点远。”
谢遇安察言观色,连忙又道:“家里在京中也有一些薄产,京中繁华,晚辈更喜欢这里。”
切,你喜欢有屁用,你还能把你全家都搬来京城么?
黄口小儿,不牢靠!
乔振东心中腹诽,但手上酒杯不停,又劝了谢遇安两杯酒,闲聊起来,听说谢遇安是独生子,乔振东立马笑呵呵道:“人老了就喜欢热闹,我希望我们家阿吟以后呀能找个大户人家,兄弟姐妹多,好帮衬。”
这暗示,简直不要太明显了。
谢遇安笑了笑,道:“家母生我时受了苦,坏了身子,父亲心疼母亲,一直未纳妾,家中也无纳妾的规矩,因此家里只有我。但叔伯家中堂兄弟十几,逢年过节也是济济一堂,和睦热闹。”
谢遇安说完,不动声色观察着乔振东的神色。
乔振东握着酒杯,眼珠子上下直勾勾看着他。
好呀,你小子还真是居心不良!
方才城门口还只是他的揣测,这几句话几个来回,一个试探,一个交底,就差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了。
乔振东越想越觉得烦躁,实在是演不下去了。
“小谢,多谢你送我女儿回来,这是给你的谢礼。我们父女俩好不容易团圆,还有很多话要说,就不留你吃晚饭了。”
乔振东拿起桌上一堆的谢礼塞到了谢遇安手中,直接推着他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