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是集体经济时期,你天天挖草药去卖,村里人要有意见的。
但是要说带着村里人一起呢,一个是草药这种东西,野生的不多。
另一个是还得懂得处理、炮制。
他们夫妻俩到现在也只学会了处理金银花,还是顾夏教了好久的。
总不能让孩子教给全村人吧。
人家孩子也不是村里人,也没得到什么报酬,反而可能有的人无赖的还要找麻烦。
所以她干脆就不说这个了。
然而,她以为不说卖草药就没事,那可就错了,乡下人听到会草药,那可是太佩服了。
一个个眼神亮,“什么,你侄子还会医术?”
何玲摇摇头,这事儿可不能瞎说。
“不是,他就是喜欢看医书,懂一点草药。”
村里人可不听她谦虚,他们一致觉得顾夏就是小医生了。
虽说中医也属于破四旧中的一种,但是乡下人,始终还是相信中医生的。
现在这个年代医疗资源稀缺,一个村就一个赤脚医生。
赤脚医生,本身也是农民,也有一些有一定知识的,他们就住在村里,有事喊一声,就立马过来了。
他们看一本叫做《赤脚医生手册》的书,靠“一根银针,一把草药”医治乡民。
很多村民是深受赤脚医生恩惠的,所以他们从不排斥中医。
顾家村的赤脚医生在前两年去世了以后,一直没有培养出新的人。
导致他们要有什么病痛,要不就去隔壁村找赤脚医生,实在紧急的就只能上县城医院。
花钱不说,有些急症实在是来不及。
现在一听顾夏会医术,“那让你们家小医生给咱们看看病吧。”
“是啊是啊,我老娘最近着凉了,挺难受的,让小医生给看看吧。”
这种事儿何玲可不敢应承,人命关天的大事。
她使劲摇头,但是双手被村里老娘们抓住。
看着他们亮的眼睛,她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了。
只说,“我可以帮你们问问我们家老二,要是他确实做不了你们也不能怪孩子。”
其实她还想说,要是给人治坏了,顾夏可不承担责任。
但是这话说出来有诅咒人的嫌疑,怕是会得罪人了,所以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带着针线回到家,顾夏已经弄好草药,坐在院子里看着书练习针灸。
那套针是他师父送的,是张大夫初入门的时候用过的,也算是一种传承。
何玲搬来凳子坐在他身边,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提出来了。
顾夏是个观察入微的人,见她这样,笑了笑问,
“大伯母,你要跟我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