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中,边界之地一家小客栈里,张慕坐在一楼桌边,不吭声。
他没有想到一只小松鼠能跑这么远——这里距离万安客栈有一百公里。
在他的印象里,阿付是吃不了什么苦的——毕竟平时在家的时候连帮他抄写个书信都要说手酸,要坐到怀里让公子揉揉。
……就这么想离开他吗?那俩小短腿能一天跑一百公里?!
“少爷……”张家连夜赶来的侍卫凑了上来,“外面已经包围好了……您要现在上去吗?”
根据消息,阿付跑到了这个小客栈里,准备明天出魔界,他们好不容易才在这个夜晚悄然赶上了。
张家现在已是张慕全权管理,对他而言,调动一点人不算什么。
魔族传八卦也快,萧云柯的手下估计是话本看多了以为自己到了什么奇特的环节,纷纷踊跃前来说自己在xxx看到了阿付并提供了录像水晶球。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张慕说提供线索者可领一枚延年益寿丹药的缘故……总之,他很快就确定了阿付的行踪。
就在楼上。
“守好出入口,”张慕淡淡的说,“我上去看看……记得补偿那些遣散的旅客。”
深夜里他们的动作都悄无声息,因此阿付没有被惊醒,张慕走到了房门前,推开了门。
客栈的房间里空间不大,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伴随着很小声的、闷哼又委屈的喃语。
张慕只用听声音就知道那是他家的小松鼠,只有那个笨蛋会在晚上出这样充满依赖性的梦呓。
“公子……”
仅仅一晚上,阿付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又破又灰,白净清秀的脸上已经带了灰痕。
张慕一顿,坐到了床边,现他说的梦话竟然是——
“不要抓我回去……呜呜呜呜……你不喜欢我……”
闻言沉默了一瞬,张慕心说这又是哪里来的谣言,谁说我不喜欢你了?
难道谁又在他身边嚼舌根了?不应该啊,上次那个被沉到井里的还没给张家人教训吗?
他默默爬上床,抱住阿付。
紧接着阿付就像是闻到了什么熟悉的气息,往他的怀里钻了一钻。
自从元玄派那件事过后,他们就一直同床而眠,对彼此的气息都很是熟悉,算来也有好几年了。
因此阿付会对他生出依赖之心,张慕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但是都这么依赖了,莫名其妙在婚礼前夕要跑……是为什么?
张慕皱着眉,抬手擦了擦阿付脸上那些灰痕。
紧接着他立刻就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缠上了自己的双腿——他低头一看,是一条毛茸茸的灰色大尾巴。
阿付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没控制好便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以前他们□□的时候,那尾巴也会不由自主的缠住他的腿。
“……”
张慕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突然抬手捏住了阿付的鼻子,仔细观察他的神情。
不能呼吸很快就让阿付的意识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睡意惺忪的眼,立刻就吓了一跳。
张慕放开了手,懒得拐弯抹角:“为什么要跑?”
他放开手的那一瞬,阿付爬起来就要跑,却突然又被张慕拽着尾巴一下骑在了他的身上——
“公子,”感受到了什么,阿付咬唇,眼眶红了起来,“你又欺负我……”
这突然摔倒的姿势使得他骑到了张慕的腰间。
“回答我的话,”张慕拉住他的手臂,让他整个人都趴在了自己的胸前,手也攥住了他的腰,“为什么要跑?”
这个姿势使得他们身体紧贴,他低沉的声音犹在耳畔,阿付吸了吸鼻子,委屈的说:“你不喜欢我。”
“……谁说的?”张慕面无表情的拍了拍他的屁股,那尾巴立刻缠上了他的手臂。
阿付脸颊通红,身体敏感的一缩,惊慌失措起来:“我……你……你只喜欢这张脸!”
张慕:“我问你,谁说的?”
他冷着脸的时候很可怕,阿付眼眶一红,眼泪已经又落下来了。
“不许哭。”张慕揪住他的脖颈,眯起眼,“我问你谁说的——老子扒了他的皮!”
“我说的!”
两人的声音在这一瞬同时响起。
张慕:“……”
阿付:“……”
他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呜呜呜呜我就知道你不要我了……你要把我的皮扒了给扶南做围脖……”
有时候张慕真是想报监察司把他抓起来,他气得额头青筋爆出,“扶南是谁?……还有,这又是怎么联想到的?!没事能不能不要动你那豌豆大的脑子?!”
阿付哭得更凶了,“你还嫌我笨!!呜呜呜……唔!!!”
仿佛真的是嫌他哭的太难听,张慕将他的脖颈往下一按,狠狠吻住了他的嘴。